“哦……”太子故意拉长了音道,“皇弟素来我行我素,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怎么有人要害皇弟,皇弟反倒不敢说了?”
“大兄以为呢?”
“不学无术之人,天天在勾栏楚馆厮混,便是被人杀死,也断不会知晓是死在何人手里,真是故弄玄虚……”太子妃在旁边低低咕哝了句,太子深为认同,面上却和煦说道。
“莫不是因为在本太子府中搜出的证据,令皇弟多心了?其实,那刘福安虽是太子府里的人,却早已分派给二弟做了护卫,只不过月俸都是由本太子出,府里分给他的配房也未收回……”
惊闻刘福安是二皇子的人?柳池初和萧畴俱是神色一凛,“太子是何时将刘福安送去二皇子处听差的?”
料得柳池初必定忍不住要问他,太子和颜悦色解释,“就在二皇妃的弟弟被人在街上拦住,比拼吃包子中毒而死以后,本太子特意加派人手过去,协助二皇弟查明真凶,算上刘福安,总共派过去二皇子府十二人,当时俱有登记在册,有据可查。”
太子说得头头是道,由不得柳池初和萧畴不信。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隐王将所有幕后真凶告知下官,下官也好逐一审理定案,让皇上安心。”
赵春空对此言论嗤之以鼻,“这事不是萧侍郎能管得了的,本王也不打算说,还请诸位莫要再提。”
太子料定赵春空因近日街头巷尾风传,隐王惧内被逼迫立下字据守规矩失了颜面,故而危言耸听,说些吸引人的话来转移视听,免得尴尬,乐得见赵春空丢脸,太子道。
“诶,皇弟此言差矣,萧侍郎既然接下这桩案子,定然是赴汤蹈火也要将来龙去脉查清楚,还皇弟一个公道,就算萧侍郎管不得,不是还有父皇在嘛。”
提到父皇,太子明显见到赵春空的脸色骤变,更觉自己猜得不错。
“是呀,隐王爷,有什么说不得的,别说是父皇了,就算是你大兄,也不可能眼看着你受欺负不管,且说出来大家听听,倒是哪个幕后真凶如此厉害,把隐王爷吓到。”
柳池初也猜不出赵春空是作何打算,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不好参言,只静静地听着。
宦颜虽不会支援赵春空,却也不愿看他笑话,眸光流转间见萧畴正一脸古怪表情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一个做臣子的,盯着既定王妃看,实在是太过无力,宦颜脸色一沉,狠狠瞪了他一眼。
萧畴念及在所获刺客身上搜索到的一张扶西池地图,竟是用龙涎墨所画,而且笔法似是出自女子之手,而隐王生活奢靡,如此昂贵之物,寻遍华都除了皇宫,便只有倍受皇族宠爱的隐王府中才有此墨,就算不是隐王妃所为,也定然是和隐王府中人有关。
一边思索,萧畴一边不由得多看了宦颜几眼,不料被宦颜发现,眼神凛冽地瞪他,方才惊觉唐突,别开头去,耳听得太子与太子妃俱是催促隐王指认凶手,思前想后,反倒品出不妥来,忙抬头禀道。
“太子,依微臣看来,隐王确实不适合随便去指认,否则一旦做出错误指引,影响了微臣的判断,反而对审理案情有害无益。”
闻言,太子摆手道,“萧侍郎想多了,隐王大可指认,萧侍郎只管依隐王所言查下去,对错自然是一查便知。”
“看来本王不说,大兄是不会放过咯?”赵春空此话一出,满场落针可闻,有微风拂过,带来一室浮香,赵春空微微一笑,“怕是本王若真的说了,大兄反而恨不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