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奶娘给喷得满头包的桩子一缩脑袋“我,我,不是我不去请,而是前儿个下雨,将村口的小桥给冲毁了,我这根本就过不去”
要知道下溪村村口那边的小河不单深,而且急,这黑灯瞎火的,没有船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趟得过去。
“过不去,过不去你不会去找船啊?!老梗叔家里不就有条船嘛,这娃子病了去拍门求老梗叔行个方便帮你送娃去看郎中,他还能不应?!”奶娘真是恨铁不成钢,“算了,现在说这个也迟了,窦郎中是怎么说的?!开药了吗?药吃了没?山子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还有句话奶娘没好问,说山是不好了,又是个什么不好法
“窦郎中倒是给开了药了,不过,这烧,烧下不去,窦郎中说了,如果这烧这两天要是还下不来的话,山子就,山子就可能”桩儿抹了把眼睛,说不下去了。
“那现在呢,吃了窦郎中的药,这烧下去点了吗?”奶娘着急地问道。不过这问题刚一出口,奶娘就知道自个这是白问了,如果山子好转了,桩儿又怎么可能跑到她这儿来哭!
“昨儿一早吃药后本来这温度下去了一点了的,可是还没到中午呢,这体温又升上来了,我们又去请了窦郎中,可他说,这温度再下不去的话,说他也没办法了,听能听天命了”
“而且,而且窦郎中还说了,如果山子今晚再不退烧,就算之后这烧退下来了,人,怕也会跟着废了,就跟根儿一样,不,怕最后甚至会比根儿还要不如”
“婶,根儿家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您也不是不知道的,山子还有弟弟妹妹要我们养,如果山子当真成根儿那样了,我们,我们哪能养得起”
“那你们想怎样?!”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什么,奶娘瞪着一双小眼睛,这声音就像是从牙逢里蹦出来的一般。
“婶,山子从小就跟你亲,你,你看他一眼吧,这一眼,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怕是最后一眼了!!!
“山子是你儿子,是你的嫡长子!桩儿,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奶娘说不下去了。
“呜”在奶娘的质问声中,桩儿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头,瘫坐在了地上,用力锤着自个的头,“婶啊,这要是能,但凡还有办法,我又咋忍心不要山子了啊”
奶娘哑了口,桩儿是个什么性子自己能不知道吗?正如他所说,如果还有挽救的能可,桩儿又何至于忍心放弃自己的嫡长子!像这样的情况她又能说什么?让桩儿倾家荡产去救?且不说这能不能救得回来,就是勉强硬要医下去,最后人救回来,却变成根儿那样,不,按着窦郎中的说法,之后,山子的情况只怕比之根儿更不如
如果事情当真变成那样,依着桩儿家的情况,哪怕最后当真救回来了,山子只怕也是养不了的,为了其他的孩子,最后的结局估计只会是再伤心一次罢了
如果当真那样,对于桩儿一家说,那不谛于第二次伤害。
该死的发烧,害死人的发烧,该
等会,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奶娘猛地一转头,一把将软瘫在那儿的桩儿给拉了起来“桩儿,有我话问你,你仔细想想,窦郎中是怎么说的,他是不是说,只要山子的体温下了,就能救回来了?”
“啊?”桩儿一脸懵懵地,完全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