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看出了凌禛的悔意,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其实这个孩子还是一个迷途知返的孩子,如今看来还是有拯救的可能。
“虽说你们现在是没有机会登那位置,可对你们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机遇?”
景帝决定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好好的开导这只迷途的羔羊:“因为你们一直都应该很清楚,因为滨州的私炮坊案,你们都不是储君的合适人选,无论是凌蟠,还是你,都没有作为一个皇帝,应该的气度和内涵,这其实是我的失败。我并没有把你们从那种小市民的眼光培养出一个大的格局,而是让你们留在了原地,因为一些私事而一叶障目,成为了一个鼠目寸光的人。”
“所以这一点我向你还有你哥哥表示歉意,这是我的责任,我并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该做到的事情,只顾着自己的职务,而忽略了对你们的教育和培养,对于这一点,我向你以及凌蟠说一声抱歉,如果不是我的疏忽,或许你们兄弟俩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僵硬,而你们的关系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糟糕,这是我的失职,以后我会尽量你们弥补这方面的缺失,缓和你们兄弟间的关系,让你们做到真真正正的相爱相杀。”
景帝一想起这些心里就痛,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疏于教育,或许这兄弟俩的心态也不会变得这样偏执。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必须做出这方面的弥补,那么接下来就是他和这兄弟相互一起来改变如今的现状,虽然说这有些晚了,可毕竟兄弟俩今年才30岁左右,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走,如果就如这样任由他们发展,那么这何尝不是一种损失?
而凌禛却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丝感动:“不用了,这是我们兄弟俩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
因为在他看来,景帝没有把皇位传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是和他们已经没有一点点关系了。
现在才来说,弥补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可景帝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依旧固执的盯着他,目不转睛:“什么叫这是你们兄弟俩的事情,这应该是我们父子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我知道你或者说凌蟠在怪罪于我没有把这个位置传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这正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如果把你或者凌蟠扶的那个位置,就是真真正正的在害你们,让我们父子三人越走越远,明白吗?”
凌禛其实当然知道金地做这些的良苦用心的确是为了他们这三个人。
因为无论他们兄弟俩哪一个登皇位,都不会让对方好过。
尤其是他,绝对不会让凌蟠这个人存于这个世,给他以后的皇位增添一个不必要的危险存在。
因为他很清楚,甚至整个大皇朝的臣民们都很清楚,登皇位的应该是太子凌蟠,而不是他二皇子凌禛。
所以只要是他登了这个位置,就会让凌蟠彻底消失于视线之外,绝对不会让他再存活于世。有可能翻盘的机会。
而如果凌蟠登了这个位置,那么他的不甘心,绝对会发起一场暴乱,让整个天下更多的无辜者因为他的私心而陷入万劫不复。
所以对于景帝并没有让他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个人来继承位置,其实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想不通是另外一回事。
这道坎没有人能过得过去,不管对方的心态多好,一旦知道这个位置没有了竞争权利,就会变得丧心病狂,真是必然的条件,所以哪怕这个时候的父皇循循诱惑,也难以弥补内心的愤怒。
“这时儿臣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父皇操心了。”凌禛因为心生怨气,所以语气也非常的不友好。
可景帝却没有半点的生气:“其实你也应该很清楚,不是我不想扶你们兄弟任何一个人位,实在是你们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自己失去了人心,才会让自己失去了竞争的权利,懂吗?”
如果没有滨州的爆炸案,或许他还无法让这两个人彻底死心。
可正是因为滨州的这个案子,让太子成为众矢之地,受到所有人的诟病。
而凌禛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说是钱,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甚至还被刻意的压了下来。
可所有人都是聪明人,不可能会不明白,那个爆炸案只是一个小小的爆炸,如果没有别人的推波助澜,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惊天动地成为最大的案件?
虽然说此次事故是死了几千个人,可在这样一个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点防范措施的时代,死人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去推波助澜,这几千的死亡人数就会被降低几倍几杯,甚至根本没有多少人知晓。
而一想把太子拉下马置于死地的,除了二皇子凌禛,还能有谁呢?难不成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人做的?
所以其实即便他没有说什么,可大操场的风向却忽然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很多人都不再相信那个精明能干的二皇子。
当然,再也没有人去投靠已经失去了自主权的太子。
而是把目标都集中在了黄泉,都纷纷向景帝靠拢,在这一点连景DìDū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再加后来因为乔冰夏的加入,让朝局才会出现更微妙的态度。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景帝才把乔冰夏推了出去,让她继承自己的位置,又何尝不是再替两个儿子打掩护,让他们在公众的视线范围内减少存在感。
要是让这些人回过神来,便一定会指使人来彻底盘查滨州爆炸案的幕后真凶。
与其到时候让他陷入两难,还不如现在就把乔冰夏推出去,这样才能让所有人对滨州爆炸案的关注度降低一点,也才会让凌禛凌蟠兄弟俩能够安然度过这次危机。
只可惜他所有的苦心凌禛并没有体会,现在还在怪罪于他。
让景帝的心理其实还是非常的难受,觉得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他想解释,可这件事情该怎么解释?
只能让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让凌禛自己想明白才是最重要的。
别人太多干涉,只会让事情陷入复杂化,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来个沟通。
凌禛根本不会景帝的良苦用心,闷闷的向他福了福手:“父皇,如果没什么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实在是在皇宫里太冷,让儿子现在身体一点暖意都没有,实在是不舒服,儿臣就先告退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在府邸里面壁思过,等过段时间到了儿臣应该回封地的日子,儿臣自然会回去,就不进宫辞别父皇了。”
凌禛如今是越想越气,甚至连亲生父亲都不想再看一眼,觉得他的道貌岸然太过虚伪,看着就让他闹心,让他想吐。
景帝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这儿子的心结,怕是真的很难解。
而且他的这种仇恨已经很久就存在着,想要轻易解开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就凭着他的三言两语就想解开,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吧,你就先回府吧,如果有什么事情,自然会派人来寻你。”
看见怒气匆匆而去的凌禛,景帝忍不住再一次叹了叹气,微微摇了摇头,有些迷茫地望着窗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