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云淡,细风浅来,夏光冉冉,江水明。
这方苏清宴正往回府方向走着,便抬眸迎来了一行人。
“苏小公子。”一身男装的耶律娴笑地飒爽,先拱手招呼了一声。
束发高冠,玉带而佩。
倒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模样。
瞧上去,心情似乎不错?
苏清宴也弯唇淡笑,略作思索,还是回礼唤道:“叶公子。”
“苏小公子,这是……”耶律娴扬眉一笑,随意地搭话道。
苏清宴闻言一笑,伸手指了指极晴却无灼日的天,不可置否道:“趁着今日天光不错,随意走走。”
说罢,少年又眉目舒朗的,含笑着开口道:“盛京风景不错,叶公子若不弃,也可去各处走走逛逛。”
耶律娴闻言似来了兴趣,将手中折扇一收,学着大盛士人的模样,施礼道:“这倒是个极好的主意,多谢苏小公子了。”
眼前女子虽着男装,但眉目流转间,却满是极妍之色。
不过,虽颜似桃李,却自有一番皇家公主该有的端秀贵气。
鬼使神差的,苏清宴脑中竟冒出了一个念头。
似乎,单瞧上去,这北祁公主和那便宜舅舅,倒也般配。
但这念头只闪过了一瞬,便霎然消散了去。
不禁失笑。
萧忱的事,还轮不到她瞎操心。
“如此,那我便携手下之人先往前处行去了。”
耶律娴又笑着开了口。
苏清宴听罢也施礼一笑,抬手作请道:“叶公子请便。”
只是,在与耶律娴作别后,苏清宴才忽的发觉。
那个文臣模样的使臣,此番却未陪同在耶律娴身旁。
只有那个勇士模样的壮硕男子。
“北祁……还未成定势么?”
想着,苏清宴便顺势问出了口。
竹禹瘪瘪嘴,随意回道:“北祁如今,就只余那软脚虾太子和他四弟呈南北僵持之势。”
“至于北祁皇帝佬儿,听说……是病了?”
说罢,竹禹才摆了摆手,“总归,那什么北祁公主是嫁不了咱们爷的。”
青年神色飞扬地揶揄着。
苏清宴闻言,眉梢微挑,也跟着笑开来。
逗笑道:“万一舅舅瞧上了呢?”
说罢,也未管竹禹是何反应了,便径直向和安街行去。
如今看来,这北祁公主之所以还未启程归国,怕是那北祁太子之意。
或许这耶律娴从迈入大盛的那一天,就未曾有过和亲的打算。
而这昭明帝,怕也未曾同北祁国达成过什么真正的实质的和亲文书。
但,北祁已乱,堂堂的嫡公主竟还如此气定神闲地居于别国。
若说北祁太子没有在私下与昭明帝早就或结了盟,或做了什么交易。
也难教人信服了。
细思着那北祁太子之举,苏清宴淡眉牵唇一笑。
敢与敌国作类似结盟之举。
这北祁太子,胆子也颇大。
但,就是不知,他拿出的究竟是何筹码了。
而萧忱怕是早就知晓或猜到了这一点,才一直都是一副任他风袭,我自不动的模样。
苏清宴心下思索着,脚下也渐近了和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