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源邦回了一句,匍匐跪伏在轩辕琰的脚下,轩辕琰低头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二人,仍然有些看不透康源邦的想法。
他蛊惑了康源邦几次,暗示康源邦只要杀死了他,今夜的事情就可以隐瞒过去,但是康源邦和康源远都不为所动,宁愿长跪不起,恭候他的处置。
“罪臣叶天擎,求见主子。”
微微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缓缓地到了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轩辕琰微微一愣,这位东陵国的右相,来的好快。
他低头看了跪伏在脚下的二人一眼,明白定是康源邦刚才冲过来之前,已经命人去通知了叶天擎。
幽深的墨曈再一次向窗棂之外望了过去,他不知道是否此刻这个酒楼的周围,早已经布满了叶天擎的人,就算是他有千军万马,也难以走出酒楼。
“右相请进。”
他客气地说了一句,此时此刻,再以奚家的女婿自居,他不知道是否合适。
门外,叶天擎低头躬身走了进来,趋步上前几步,撩衣跪倒:“罪臣叶天擎,参见太子爷,向主子请罪。”
“右相何必行此大礼,您可是小婿的岳父不是吗?”
“主子,君臣之礼不可废,主子虽然是罪臣的女婿,更是罪臣的主子,是东陵国的太子爷。”
轩辕琰低头俯视跪在几步之外的叶天擎,此时康源邦和康源远二人,都已经向后退了几步,跪在叶天擎的身后。
从叶天擎进入门口,他就在观察叶天擎,叶天擎素日优雅淡漠的脸庞上,进入门口之时,带着忧虑敬畏之色,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叶天擎的表演,还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他出言试探,想看叶天擎是否还承认他是奚家的女婿,叶天擎并未否认,礼仪态度恭敬,也用“主子”,这个称呼向他表明愿意做他的臣下,拜他为主人。
“岳父大人请起吧。”
“罪臣不敢,恭候主子赐罚,此事皆是罪臣管教不严,犬子无知冒犯主子,罪该万死。”
叶天擎一甩手,一柄匕首落在康源远的面前:“宁远,在太子爷的面前,自裁谢罪吧。”
“是,不孝子遵命。”
康源远反而松了一口气,身躯也不再颤抖,当死亡来临时,他平静下来。既然要死,也就没有什么好怕好担心的,而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经有了准备。
轩辕琰的墨曈微微眯起,叶天擎直接命康源远在他的面前自裁谢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冷冷地盯着叶天擎,叶天擎如此做,并没有事先求得他的允许,有些不把他放
在眼中。他以为,叶天擎的心中,恐怕并未把他当做真正的主子来看待。
“主子,请主子开恩,恩准犬子在主子的面前自裁谢罪。待处置了他,罪臣父子再恭候主子赐罚。”
“爷不曾说过,让他自裁谢罪。”
轩辕琰的语气重了起来,带出浓重的寒意,既然拜他为主子,怎么敢不事先求得他的恩准,就敢命康源远自裁谢罪?
“主子,恳请主子开恩,臣万死之罪,逆子敢伤了主子的金体,万死莫赎,主子如何处罚都是应当的,臣只求主子赐他自裁谢罪。”
“太子爷,求太子爷恩典,此事是罪臣一人之过,太子爷便连这个恩典,也不肯赐给罪臣吗?”
康源远抬头用哀恳的目光看着轩辕琰,紧紧握住叶天擎扔在地上的匕首,没有得到轩辕琰的恩准,他连自裁谢罪也不敢。
此事的牵连太大,他唯有求得太子爷的恩准,才能以死谢罪,不拖累家人。
“罪臣不孝,上罔顾君恩,下违背家父和家兄的教训,以至于大胆妄为,伤了太子爷的金体。此罪,纵然是万死犹轻,臣却是只有一条命,只有拜求太子爷开恩,恩赐罪臣自裁谢罪,以略赎罪孽之万一。太子爷,就求您看在姐姐的份儿上,赐下这个恩典吧。”
“你如今明白了吗?”
“是,罪臣知错,只恨明白的太晚,若是知道是太子爷当面,罪臣死一万次,也绝不敢伤了太子爷的一丝一毫。”
轩辕琰沉默了片刻,房间中的气氛更是压抑沉重,跪在地上的康源邦和康源远二人,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叶天擎也跪伏在地,深深低着头。
见轩辕琰不说话,叶天擎才再拜:“主子,请主子吩咐。”
“爷的吩咐,对你有用吗?”
“主子的吩咐,臣万万不敢违背,一切遵从主子吩咐。”
“哦,叶天擎,我的岳父大人,你的话,有几分可信?”
叶天擎缓缓地挺直了身躯,直挺挺地跪了起来,抬头望向轩辕琰:“主子,太子,主子但有吩咐,臣无不为唯命是从。主子是东陵国的太子爷,是臣的君主,臣是您的臣子。今日之事,臣恳请主子一个恩典,此后臣之家族,皆是蒙主子的恩典才能得以保存,主子,请主子开恩。”
叶天擎躬身深深拜了下去,给轩辕琰磕了三个响头。
轩辕琰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拜伏在他脚下的叶天擎,这番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叶天擎不会出面,在暗中操纵这件事。不想,叶天擎亲自过来磕头赔罪,向他表明
效忠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