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墙了,啧啧啧,”沈芩完全不在意,继续惹怒他,“二位大人别生气,让他骂呗,又不会少一块肉。”
“咱被狗咬了,总不能像狗一样咬回去吧?咱不能这么不把自己当人呐。”
鄂托愤怒大张的嘴,突然没了声音。
王雷和主簿先是听得一楞一楞的,忽然就有些想笑,钱公子,哦,沈姑娘怎么这么出人意料呢?
“还有,现在的你,去南疆会被人毒死,去北域会被人打死,在大邺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似乎没什么退路了。”
“不如坦率点,把自己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抖干净,判个秋后问斩,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再轮几次畜牲道什么道的,把造的罪孽都赎完,再重新做人吧。”
鄂托突然发出了兽鸣一般的惨叫声,脸色灰败:“我以大部联盟血裔之名诅咒你咳”
王雷和主簿两人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混帐东西竟然还会巫咒之术?!情急之下,四处找东西想堵他的嘴。
钟云疏快如闪电地掐住了鄂托的咽喉,怒火中烧得把理智抛到了九宵云外,手指之力越收越紧,看他灰败的脸色迅速涨得通红。
“云疏,松手!”沈芩轻轻地拍着他的手,“他咒不到我的,你松开!”
钟云疏置若罔闻,满脑子里充斥着一个念头,他仅有的沈芩,由他守护,不惜一切代价!
“钟云疏,放手!”沈芩改成拍他的肩膀,这王八蛋鄂托,想死还硬要拽钟云疏当垫背的!
鄂托涨红到发紫的脸上,显出一丝诡异的笑。
沈芩环顾四周,捧起一盆凉水,将钟云疏从头淋到脚:“云疏,你听我说!他咒不到我的!”
钟云疏突然松手,胸膛急速起伏着,望着沈芩的眼神有些涣散。
“咳咳咳”鄂托呛咳得蜷缩成一团。
“二位大人辛苦了,请吃些东西吧,”沈芩把小食拼盘放在王雷和主簿面前,很是客气,“我带钟大人去换一身衣服。”
“钱公子,请,钟大人请!”王雷和主簿立刻躬身而立。
沈芩毫不避讳地拉着钟云疏的手:“出去走走。”
王雷和主簿望着他们手拉手离去的背影,吓得跌坐回去,这审讯的过程太惊人了,这北域鄂托太可怕了。
不对,钱公子竟然和钟大人手拉手?!
王雷和主簿互看一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啊,是沈芩,沈姑娘!
还是不对,他们见过钱公子无数次,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是她?!
王雷调侃道:“咱俩的眼睛都是摆设吧?”
主簿苦笑连连,还颇能安慰自己:“王大人,今儿个咱俩大开眼界啊,是不是?就算一辈子留在绥城,也够吹半辈子牛是不是?”
这不长的审讯时间,知道的事实和真相,比他俩前半辈子都多。
整个大邺,有几个见过北域前王子的?又有几个人见过南疆神医的?还被他救治过的?
又有几个人见过“鬼眼判官”钟云疏失控的?
王雷忽然哈哈大笑:“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