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说到做到,第二天在运药大船船头,进行了一整天的隔离相关技术考核,包括穿脱隔离衣、戴手套、转运物品、搬运病人等等方面的考核,结果不如人意。
信心满满的船工们和护卫们受到了沉重打击,个个垂头丧气像霜打过的茄子,万万没想到平日沉静又和气的钱公子,竟然能严苛到这种地步。
韩王全程旁观,也面有菜色,护卫们没有一人合格,觉得老脸都丢光了。
沈芩注意到了低压气氛,笑着解围:“这可是几代名医和郎中们积累了许多年的经验,你们一晚上就学会了,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搁?”
“噗!!!”韩王怎么也没想到,沈芩竟然能想出这样的理由。
一时间,船工们和护卫们的脸色顿时多云转晴,隐忍笑意。
沈芩继续:“现在只是考试,如果真的进入绥城,只需一日,你们就能传染上,到时我孤掌难鸣,就只能和大家一起全灭在绥城了。”
“韩王殿下和钟大人,把你们交到我手上,我就有责任把你们完好无损地带回来,所以,现在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多加练习啊!”
“丑话说在前面,考核不通过,我不会带走,”沈芩想了想又补充,“等你们通过考核,下面还有更高难度的练习等着你们。”
“还有一夜的时间,为了拯救绥城的百姓们努力吧。”
“是!”韩王护卫们摁剑行礼。
“是!”船工们找回了战时热血沸腾的感觉。
沈芩离开船头时,望着江面的夕阳,闭上眼睛祈祷,希望这次能救出更多人。
……
残阳斜照,夕阳的余晖撒满绥城,本该是家家炊烟的时候,可是城内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家静寂无声。
绥城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不论是已感染的,还是没感染的,或者还在潜伏期没有发病的,无一不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郎中都染上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县衙大门紧闭,绥城新任城主王雷蒙着布巾,连饭都顾不上吃,和同样蒙着布巾的同僚商议如何处置才能挨到韩王派名医来?
同样新上任的主簿席地而坐:“王大人,您真的觉得,韩王殿下行军打战,随军郎中们擅长刀针科,并不擅长疫病啊。”
“就算他们赶来相助,不知道有没有用呢?”
王雷苦笑:“你有所不知,韩王的随军郎中正在绥城内,有三成也染上了疫病,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什么?”主簿惊到了,“怎么会?”
“韩王殿下救了被卖的囚徒,都安置在城西大宅里医治,主治就是韩王麾下的随军郎中。没想到有百姓去求治,他们就派人出来医治,然后就染上了。”王城主勉强硬撑。
“是他们告诉我,殿下那里还有更厉害的名医,所以我差了韩王护卫中的精锐,赶去报信。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主簿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我在永安城遇上了地震和疫病,这次外放想着绥城偏远无事,没想到又遇上了疫病,真是流年不利。”
王城主听了两眼放光:“王某还没去过永安城,想来太医院的名医更多,所以即使有疫病,也能治理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