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文拂袖而去。
杨汕和苏明泽看向伍端,伍端却是脸色不变。
饮一口茶,伍端老实的笑道:“能够得到大人看中,是我伍端的荣幸。不过伍端才疏学浅,堂堂录事参军,实在是搭配不上。如果大人瞧得起伍端,就任命一个钱粮佐官给我吧,定然保证大人后勤无忧。”
伍端说的轻松,可杨汕却清楚,后勤对一支队伍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只不过他这会儿确实没有其他选择,再加上伍端坦白说出来也算纳了投名状,所以该信任的时候还是要给予他一定信任。
于是杨汕也不犹豫,笑着道:“既然如此,钱粮后勤就交给伍大人了。”
“呵呵……定然为大人效力。”
伍端也不谦虚,站起来躬身一拜,然后苦笑道:“实话告诉大人,伍端也是没有办法。大人之前也看到了,伍端堂堂举人却还要抛头露面、在外为人写字书信,实在是迫不得已。怎奈何伍端被罢免一事,不曾告知家乡妻儿;这打肿脸充胖子,也只能按时寄些俸禄回家。惭愧,惭愧……”
所以因为钱粮官油水足,才想要做这个吗?
杨汕点点头没有多问。
苏明泽看看杨汕,为主分忧却是主动道:“伍兄,之前不好多问,现在却是想知道,你当年到底为何生出贪腐之事?”
伍端诧异的看一眼苏明泽,却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他还要问。
在这大宋,贪腐不是常态么?
哪一级官员不贪?哪一任县令不腐?衙门里的亏空年复一年,必然就要爆发的时候。这样的潜规则,官场心知肚明,大伙儿也不都是这么干的么?到时候谁碰上爆发谁倒霉,从上到下一齐罢免,再重新开始。
这苏明泽莫非以为官场都是干净的?我拿些小头,却要承担贪腐重责!不过上面也明白,不过罢免了事。
摇摇头,伍端淡然道:“这种事情,等苏兄你以后步入官场,自然就明白了。不过是运气问题,哪是我伍端的过错?”
苏明泽愕然愣住,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杨汕对这一切却是心知肚明,贪腐这种事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问题?
大宋的弊端,朝廷众臣都清楚的紧。只不过为了各自的名声出路,不过只选择拖延下去,保住自己再说罢了。
当年范仲淹变法,王安石再变法,从上到下数十年官场动荡也无法改变的东西,如今早以根深蒂固。
不过这伍端能够经历贪腐案件却依然保留功名,也算是有些本事。这种人在某些情况下,反而更加好用。
于是杨汕主动避过这个问题,鼓起兴趣和苏明泽、伍端又谈了一些琐事,这才成兴而归。
约定好明日凌晨出发,这才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