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紧接着就是旁边房客的骂声。
好在邵询已经起床了,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听到声音只是顿了一下,没过两分钟就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只见叶芷面色凝重地站在外面。
她说:“死人了。”
等警方赶来时,赵家大院已经乱成了一团,想走的游客都被赵家人阻拦下了,双方正在扯着嗓子对骂。虽说赵家人仗着是本地人横得很,但这会游客们结成一派,双方吵的唾沫横飞,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邵询在警察来之前,就去现场附近瞅了一眼,死在屋里的是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一张脸虽然透着青黑色,但邵询仔细看了五官——
不认识。
警察一来,其中一波直接奔现场,另一波先是劝架,把两边的人都唬住了,这才把人群疏散开,一个个带过去谈话,连邵询他们都不例外。
等罗雪君听到消息赶来后,邵询已经结束了和警察的谈话,正在和叶芷一起坐在房间里吃外边买来的早饭,看他们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一副马上就准备走了的模样。
罗雪君匆匆赶来,见了收拾好的行李,脸色很不好看,她一开口就连珠炮一样质问邵询道:“你之前不是说应该没事了吗?为什么又有人出事了?”
邵询一口吃掉面包最后的一角,慢条斯理道:“你也说了,我是说的是应该。我们去山里走了一圈,除了倒霉掉进了沟里外,什么都没碰到,所以猜怪物是躲起来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出来。所以我说应该不会出事,有问题吗?”
罗雪君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邵询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
“说吧,什么情况。”
罗雪君定了定心神,这才把她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
死者是赵家的亲戚,和罗雪君家有有亲戚关系,按照辈分,罗雪君还能叫他一声四叔。这人前段时间在外地,最近快要过年了才回来了,被赵家人安排在房间里住一晚上。结果今早赵家的女人推开房门一看,只见那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人已经死了,立即吓得大叫,瘫倒在地上,闻声赶来的人立即报了警。
警方经过现场勘察和尸检,很快确定这又是一起室内冻死的古怪事件。走廊上的监控显示,晚上十点后没有任何人进过死者的房间,期间死者也一直待在屋子里的火炕上,居然不知怎地被生生冻死了。但因为这里的警方不是第一次见类似的案子了,所以才很快排除了其他人的嫌疑。
邵询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回想了一下,突然问道:“去年十二月底,他是不是在一辆旅游大巴上当了黑导游,把八个人赶下车在雪山里乱走,然后害得八个人遇难了?”
罗雪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承认道:“是……但是你怎么知道?”
邵询嗤笑了一声:
“这位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罗雪君眼里闪动着泪光,和邵询据理力争:“雪落镇这贫穷了这么多年,每年不过三五个月的时间才能创收,大家自然想着多挣一点钱,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而且他只是谋财,但他被拿走的却是他的命啊!”
这话一说出来,连叶芷都有点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