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新与薛乐,细细地打量贺嘉儿。
建新忧喜交加:漂亮倒是没得,年纪这么?娇滴滴柔弱弱,看着不象能扛事的。不过,家里也没什么事需要她扛。儿子喜欢,有什么好忧的。
薛乐喜不自胜:嘉儿年轻漂亮不,气质更是温婉。与智华站在一起,倒象造地设一般。
薛乐掏出一个大红包,一把塞在贺嘉儿的手里。脸上的笑容代表四个字:十分满意。
贺嘉儿瞄了智华一眼,见他微笑点头。便不再推辞,收下薛乐的红包。
一大家子围着贺嘉儿,问这问那谈笑风生。贺嘉儿温文尔雅,不卑不亢有问有答。
城里长大的贺嘉儿,好奇地打量这个大且简陋的家。又看向智华,朝他笑笑。
智华深深凝视她,她的笑容灿烂且无一星半点的嫌弃与不喜。
嗯,她是真的爱我。嗯,她爱乌及屋。嗯,她不势利。恭喜你嘉儿,恭喜我自己,这一关咱们过了。
智华走进院子,轻抚着桃树粗糙的树干。他兀自低语:桃树啊桃树,我喜欢嘉儿,你喜欢嘉儿吗?
心有感慨,思维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他偏头看向屋内,没成想又对上贺嘉儿的缠绵目光。
四目相对,柔情蜜意。
建新走过来,站在儿子的身边。
智华忍不住问:爸,你觉得怎么样?
建新笑:不错,挺漂亮。抓紧点,早点结婚也算是了了你奶奶和我一桩心事。
智华觉得父亲的声音,有一点点古怪。又见父亲神情自若,并无半点异常。他暗笑自己多疑,放下心来。
薛乐和杏花起身去做饭,贺嘉儿理所当然地跟着去。
厨房里,里侧左右两边各彻着一口偌大的土灶。
一口大土灶,有三个眼儿。灶上摆着一个硕大的两个铁锅和一个竹编蒸笼。
一口略些的土灶,有两个眼儿。灶里的柴火熊熊燃起,一个不锈钢水壶正烧着水,一个不锈钢锅正炖着汤。一层白雾,慢慢地漫漫。
灶与灶之间,彻了个切菜台。
切菜台下分两层,放着调料与其他杂物。上层的两个圆形大砧板,约为七十厘米宽、二十厘米厚。似两大护法,威风凛凛地左右摆放。就连切材刀都与城里不同,大得有些离奇。
灶台与切菜台上贴着簇新的白色瓷片,很是干净。有些坑洼的水泥地面、墙壁上焦黄的熏印与油烟印、角落里码得整齐的煤饼与柴火,似在倾诉近半百年的乡土情怀。
娇生惯养的城里姑娘贺嘉儿,细细打量这一牵她的王子,从就生活在这里她的王子,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贺嘉儿想帮着做事又无从下手,站在那里发呆。
薛乐利落地洗着菜,笑:嘉儿,去陪奶奶。这里有我和杏花,忙得过来。
杏花边用力剁鸡,边咯咯笑:大嫂,哪敢劳动你动手。大嫂,你就安心陪我哥吧。
厨房里的这些行头,着实块头大。生煤或生柴,根本就不会。贺嘉儿有些不好意思:伯母、杏花姐,那我出去陪奶奶。
桃子不认生,拿过一本画册让贺嘉儿讲故事。贺嘉儿耐着性子抱着她,讲了两个故事。趁桃子去上厕所,她赶紧挨着智华坐下。
贺嘉儿亲呢地抓着智华的手,总也不放开。祖孙三人聊,她并不插话。倒是一个劲地张罗,给大家添水。又剥了个桔子,细细地撕扯桔瓣上的经络,一瓣一瓣地喂给智华吃。
智华的脸微红,拒绝邻一回又不挡过第二回。只得硬着头皮,吃完了这个桔子。好在是在家里,秀恩爱就秀恩爱吧。
建新向来正板,并不欣赏这种高调的恋爱方式。但儿子甘之如饴,也就罢了。
奶奶向来开通,并不以为意。盯着智华与贺嘉儿,瞧也瞧不够。心里想着:未来重孙子或是重孙女,得有多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