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的月光下,刚睡醒的赵竑见到了宜春院送来的东西。
潘壬潘丙兄弟俩看得眼睛发光,认定这要作为皇帝陛下的专属座驾,体态优美、装饰华贵,只有陛下才有资格享用。
赵德柱有些眼馋,宗小宝也看得流口水,但还是没敢和赵竑抢。
赵竑也没有拒绝潘家兄弟的好意,情不自禁就爬了上去,这感觉真带劲!然后,赵竑就大方地招呼其他人一起上来,潘家兄弟感激涕零,赵德柱和宗小宝一溜烟就跳了上去,他俩早就迫不及待了。
这简直就是豪华游艇啊!
没错,这就是宜春院行首安如玉的“嫁妆”,一艘装饰精美的画舫。老妈子很会来事啊,她肯定怕死,以为这是给那些狗官们享用的,所以才准备得如此妥帖,谁想到便宜了赵竑。
宗小宝在船上东看看西瞅瞅,然后一脸羡慕地抚摸着船舷,道:“这船好大呢,用来打渔的话,一次能装几千斤。”
赵德柱鄙夷地看了渔夫一眼,道:“陛下,我等既要入太湖,则需建水军,这样的大船不用在军中,实在太浪费了。给我三艘这样大的画舫改量一下,末将定能为陛下荡平太湖各路水贼。”
这是一艘双层画舫,体量极大,可轻松容纳五六十人。虽不是军舰,却也比太湖一众水贼们的小舢板强很多,但赵竑对这种木结构的船不太信任。
“这船重心高,结构也不甚稳定,还是拿来运粮食吧。赵将军,等去岛上安顿好,我给你五艘比这更大更坚固的军船。”
赵竑拍了拍赵德柱的肩膀,他之所以选择入湖而不是上山,除了湖州附近没什么像样的山之外,就是因为他知道,只有在水上才能利用后世的知识,最快地组建出强大的军舰。性能不敢说,但绝对耐造经撞。
赵德柱苦笑一下,只以为赵竑在说大话。
赵竑见赵德柱手下的士兵们已经登上了画舫,另外几艘小船也装满了兵丁,就对赵德柱道:“时间差不多了,起航吧,去湖州城外的港口。”
这是早就定好的计划,赵德柱手下的三百精兵休息了一整天,晚上留下两百看守宿渎港的物资,剩下的一百人,跟赵竑去湖州城外守株待兔,准备捞大鱼。
船队起航了,赵竑有些晕船,被潘家兄弟扶到画舫二层的房间去休息。
然后,房间里就传来了安行首凄惨的哭喊声。
赵竑没有对她做什么,他现在晕得厉害。只是,他一进门就脱龙袍的动作,吓坏了还没梳拢的安如玉。
过了好久,赵竑脑袋不晕了,才有功夫打量烛火下还在嘤嘤低泣的安如玉。
这位安行首看上去才十五六岁,明眉皓齿楚楚可怜,眼角还挂着几颗泪珠儿,一袭月白色绸衣勾勒出美妙的弧线。她双手紧紧捏着一张丝质手绢,怯生生低着头,像一朵含苞待放又怕放的栀子花。
如果单纯以坐骑的标准来判断的话,安如玉即便不是兰博基尼,至少也是玛莎拉蒂。外观、性能都很优秀,驾驶感和操控性极佳,发动机声音也非常好听。
别问赵竑怎么看出来的,老司机眼光就是这么毒!
“吃了吗?”
赵竑对安如玉招了招手,问道。
“啊?”
安如玉一脸茫然,下意识走过来,又吓得退回去,一脸警惕地摇头。
赵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怕我?要不是我把你留下的话,你都被那群狗官轮番审问七进七出了。
睡一天没吃东西了,赵竑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昨晚烤的猪蹄、羊排等啃起来。
安如玉战战兢兢看着反贼头子狼吞虎咽,然后就忍不住吞口水了,到底不过是一个没成年的孩子。今天天不亮被妈妈强行送来,她孤零零一个人躲在画舫屋子里,一口水都没喝过,反贼们忙得很也没顾得上给她送饭。
“陛下……如玉没吃……”
“哦,喜欢猪蹄还是牛腰子,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