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益州牧刘璋在灭了吴氏一族之后,封禁了成都四处城门,截断了各处交通要道,又大肆抓捕吴氏余孽,两三日间,牵连数百人下狱斩头。连其弟刘瑁也被软禁在了家中,兄嫂吴氏更是被严加监管了起来,轻易不得探视。
有细作来报,说吴班逃出了成都,刘璋自然大惊失色,要是真如细作所说,只要吴班回到雒县大营报知吴懿,恐怕后者不日之内就会举兵造反,而其手下近十万大军皆是益州军的精锐,而城中原本和吴家交好的士族也有不少,恐怕成都就危险了。
慌乱之下,刘璋也无办法,急忙召几个心腹文武议事。闻之,众人脸色皆是不好,许靖道:
“主公,如今局势,全因阉宦之辈而起,不如杀之以平息祸患,老臣与吴懿算是有些交情,愿舍下一张老脸前往吴将军为主公说和。成与不成,皆看天命。”
刘璋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乎?”
许靖答道:
“别无他法!”
刘璋沉思半晌,总算是下定了决心,道:
“如此,就拜托先生了。”
“诺。”许靖闻言,与其余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转过一丝笑意来。不管此番之后益州会如何变化,总算是取出了一根搅屎棍,总不是一无所获,随即脸色又凝重了起来。虽然在刘璋面前这般说话,但他却是没有丝毫的把握,毕竟毁家灭族的大仇不可能说不报就不报。
大将刘璝道:
“主公,眼下吴懿欲造反,主公不可不防。城中只有兵马三万人,其中还有万余是新兵,又有数千人曾是吴懿的旧部,其心不知若何。可用士卒不足两万人,战将更不过三五人罢了。而吴懿手中大军近十万,皆是百战精兵,若其全力前来攻城,末将并无把握守住城池。”
“为主公安危计,还请主公从他处调兵相助守城,否则后果难料。”
刘璋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道:
“璝叔,何处还有兵马可用?”
刘璝答道:
“主公,眼下益州之内,除了雒县吴懿部曲和成都城中精锐以及各郡郡兵之外,便只有白水关杨怀将军处有大军三万人,以及梓潼严颜将军处有大军两万人。若想保证万无一失,不如调二将入成都镇守。如此,必能保得成都不失。吴懿部曲,皆是益州人马,粮草兵械皆由主公供应,若能在成都城下拖住贼众一月,贼众必定不战而败也!到时,主公一声令下,吴懿可擒矣!”
“不可。”话音刚落,就见一人急忙道:
“主公,白水、梓潼皆是要地。梓潼之外,便是巴郡阆中城,巴郡郡守黄权便在此地,手中大军亦有两三万人,若是无人镇守,巴郡大军长驱直入,轻则广汉大郡不保,重则被其攻入成都,悔之晚矣!而白水关之外,便是荆州牧刘表的治下,当初老主公于此关设立大军,便是为了防备此人。若是轻易调走大军,若荆州兵马趁火打劫,如之奈何?”
刘璋闻言,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靖却是断然道:
“如今情势已急,当先急而后缓。黄权、刘表之辈虽然兵多而势大,却远在千里之外。而吴懿却是心腹大患,若不尽早平灭后患无穷。老臣虽然与其有些交情,但是否真能劝得其不反,却是并无丝毫把握。为今之计,当先处置内患,再应对外敌罢了。”
董和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