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维别来无恙否?”未见人影,便听见苍劲有力的声音,一股子凉州豪迈的气息传来。
“文和先生。”张绣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明显有些激动,跑下堂来,正迎着入门来的贾诩。“绣拜见先生!”张绣当先躬身行礼,贾诩连忙扶着张绣的双手道:
“佑维如今也是一方之主了,却不可如此行事。”
“听先生教诲。”贾诩与张济私交极好,张绣也曾蒙得贾诩不少教诲。甚至当初贾诩离开长安之后,张济也曾派人请贾诩到其军中,谋划大事。不过那时候贾诩已经答应了张富前往汉中,只是修书劝张济撤出关中,往南寻立足之地。张济便听贾诩之言,来了南阳,想争夺荆州,却是造化不够,中了流失而死。
“见过文和先生。”诸将之中大部分都是凉州之人,也认得这位西凉名士,甚至胡车儿等大将还与其相善。
贾诩一一回礼。寒暄已毕,张绣请贾诩上座,贾诩只是不允,道:“某今日已非营中之人,在凉州为官。而佑维乃是主将,某岂敢位居其上?”便在下方坐了。
众将见了,对贾诩又是佩服了几分。
“却不知先生此来宛城何意?”叙了一阵旧事,张绣便开口问道。
“特为招揽佑维而来。”贾诩抬起头来,笑容不减,之言了当的道。
“先生倒是直接。”张绣苦笑了一声。
贾诩道:
“佑维如今乃是城中主将,手握重兵,早已非当初那只知横枪跃马,斩将军中的小将了。某既然至此,汝必然知晓某意,何必再故弄玄虚,平白伤了感情?”
张绣一怔,却是没再接着说这一事,转言道:
“先生之意,某已知晓,不过此事甚大,且容某考虑一番在答复先生。某却是有一事不解,想向先生请教。”
“哦?佑维但说无妨,某知无不言。”
“当初叔父请先生前来,先生不允,反而随张富去了汉中,莫非先生以为叔父及不上张富么?”此言一出,众将皆是看着贾诩。
“哈哈。”贾诩大笑一声,却不言语,张绣忙问其故。贾诩再笑一声,道:
“佑维以为张济兄比之李傕、郭汜二人若何?”
“虽不如,亦不远矣!”张绣想了想道。
“比之太师又若何?”贾诩又问。
“远不如矣!”张绣虽然多敬其叔,但也有自知之明,其叔张济比之董卓实在是相差甚远。贾诩闻言,笑道:
“当初太师起事之时,某却不愿以其为主,因此只得授小吏。后助李傕、郭汜成事,亦不过为求自保罢了,却不想插手二人与天子之争。”贾诩说着,看了张绣一眼,“佑维以为某心中之意如何?”
张绣闻言,若有所思,道:
“绣明白了。由今日看来,张富此人果然非同小可,区区数年之间,便立下如此家业,先生慧眼果然识得明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