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书里面的内容兵没有多少,仅仅只是一百多个人名罢了,里边还有这些人的“光辉事迹”。
不过张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这里边的一百多人,可谓是罪行累累,其中不少都是他提拔起来的人,甚至连他自己的亲卫军中都有几人。
看着张鲁一副快要暴怒起来的模样,连张富都有些心惊。张鲁无疑是一个仁慈的主公,加上良好的家教修养,基本上他都不怎么会发怒,特别是在属下面前。没想到今日真的要暴怒了,杨松脸上的笑意早就没了,脸上没了血色,坐在宴上,大气都不敢喘。
没想到的是,张鲁坐在位子上半天,气息竟然慢慢平缓了下来,对着张富道:
“富儿,这回为父是真的要替我汉中数万大军感谢你了啊!”张富赶忙跑上前去,扶着张鲁道:
“爹爹,古人云: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更何况您是我父亲呢!只是还望父亲大人莫要怪罪我自作主张才好。”
“说的好啊!”张鲁抬起头,道:
“只是富儿以后做这种事需得知会一声为父才是,你父亲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不管到了何时,都一定将士和百姓们的一边的。”
“诺”张富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
张鲁这时却转头,眼睛如鹰一般的盯着杨松。杨松哪还坐得住,赶忙起身道:
“主公,莫非某家里那些不成器的族人又放下什么大错了么。某在此保证,只要主公息怒,杨家上下不管任何人放下罪孽,都能认罪授首。”
张鲁脸上这才柔和了一些,将帛书扔下,道:
“汝自己先看看再说吧,我将军府发下的军饷、赏赐抚恤怕是都落到你杨家的宝库里了啊。”
其实,汉朝的军队原本是无饷的,不过自从黄巾乱起之后,各个诸侯各自招兵自守,就慢慢地有了军饷。汉中军的军饷算是比较高的,普通士卒每年除了有五石的粟米之外,还有银钱拿,一开始是五铢钱,后来变成了银子。一年下来大概也有五六两的样子。
若是有战争,还有更多的赏赐,士卒们还可以捞一些“死人财”,因此,只要不死,一年到头下来还是却是比在家种田要划算许多的。
更别提若是升为伍长、什长之类的,还会再多一些。
事实上,克扣军饷之事,历朝历代都不少见,不过如同今日汉中军里这般猖獗的,倒还真是少有。
杨松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捡起帛书,仔细的打开看了起来,只见上面一百多人的名字,倒有大半和他杨家有关系,上面的罪行,即便是他看了,也是心若死灰啊。一下跪在了地上,泣道:
“主公,臣离家一年了,没想到族中出了这么多的恶徒,实在是臣之罪过啊,愿主公降罪于臣,以稳军心也。”
张鲁看着杨松一下子老了几分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想起自己入汉中、反刘璋,杨松杨家第一个投靠自己。自己能坐稳汉中太守之位,杨松是真的有大功的。这回自愿入成都,又立下了这般大的功劳,自己真的该惩罚他么?
想到这里,张鲁起身走了下来,亲自扶起杨松,道:
“卿之心意,吾懂,不过万事不可混为一谈。吾能得汉中,多亏了汝相助,这几年汝为我张家的基业,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更何况犯下罪孽的也不是汝,汝有何错?某绝对不会乱降罪于有功之臣的。”
“多谢主公。”杨松脸色稍好了一些,又听见张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