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贤就像说着一件无关于己的事情,但闻着之人却浓郁的感觉到了文子贤期间的心酸和刚强。
聂小秋惊讶了一声:“公子不记得前事了,可能是刺激过甚,但又是什么样的刺激能让公子心智如此巨变,文家事件公子完全不记得却还要承受千夫所指,岂不痛苦”
吹拂过来的夜风带着凉意,灯笼投射下温软的光亮,空气中弥漫的烤鱼香味不散,文子贤淡淡的说道:“恰恰相反,因为之前的诸多事情已经忘记,所以也无所谓痛苦,别人说别人的,我做我的,好听一点,也可以理解为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就像在酒楼一样。”
言语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文子贤声音再一次响起:“但也因为忘记,文家的事情我是要调查清楚,我是如何卖了田契,家父又是如何气急攻心而亡。如果真是倒行逆施,实乃触犯忠孝,别说是驱逐出家门,就是律法加身,也绝无怨言。但如若另有起因,我是不过放过幕后主使”
文子贤语气淡然,但说话中蕴含的力量却毋庸置疑。
罗洛宁有点恍惚,文子贤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渊渟岳峙,语掷千金等特质不应该是一个只有弱冠之年,不久前还享受锦衣玉食生活的望族公子哥所能表现。
聂小秋确实欣赏文子贤的担当。
在京城顺天府,接触过的文人才士天纵之才数不计数,但和京城的那些名流比较,聂小秋又觉得文子贤身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
人便说道:“我是相信文公子的,小秋在顺天府也是结识有一些人,或许能帮得了文公子”
聂小秋一句话直接绕开了保定府”
罗洛宁备感压力,直接说道:“我是没有聂姑娘能耐,但保定府地界还是可以说话的,公子如若不嫌,招呼一声便是”
聂小秋和风细雨的一笑:“罗公子乃保定府通判罗大人之子,通判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亦可以监督州府官员,文公子伸冤,再好不过。”
因为意识中没有任何前身的思维,所以此时文子贤对通判的概念依旧模糊,但聂小秋如此解释,文子贤明白了大概。
有纪律检查机关的效能,自己是遇到了金大腿。
另外一侧的吴三千已经急的直瞪眼,唯恐罗洛宁反悔,恨不得替自家少爷直接答应。
文子贤却是答谢一声,遂即开口:“没有调查之前,还是将事件圈定在家事为主。倒不是遵循了‘家丑不可外扬’的说辞,是担心万一自己真如若别人所说大逆不道,怕拖累了罗公子和聂姑娘。这不是我愿意所见”
罗洛宁内心赞叹一声;
“君子之风”
吴三千惭愧自己之前的念头,此时看着文子贤,满眼的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