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切了一盘风干猪肉,烧了一壶酒,将在桌上,对萧何道:“这时候夜已深,明日还要公干,少吃一点酒。”说完自去睡觉了。
萧何吃了几碗酒,头脑有些昏沉,只想天亮后如果再没消息来,他最多在家里睡一天,到了夜晚就独自出发去凤城,索性喝醉酒后避免胡思乱想。大约到了中夜,听见门外有人轻轻的敲门,估计是曹参登门。
他醉眼朦胧的去打开门,见果然是曹参到了,忙迎他进屋,又把门闩紧,见曹参进了屋子,将一个包袱置在酒桌上,估摸是那两个衙役到南门打听到了埋人头所在,让曹参取了来见他,如此也不着急问曹参,只是取出一只碗,给曹参倒了一碗酒。
曹参坐下来,摸着酒碗笑道:“兄弟就只斟一碗酒?”
萧何不解,道:“一只碗不够喝,要两个碗喝?”
通常一个人自然不允许用两个碗喝酒,就像一个人上床之前不能洗两次脚那样,至于为什么,老一辈人不说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这个地方的风俗习惯而已。
曹参哈哈大笑道:“难道兄弟就不请包袱里的那位老兄喝一碗?”萧何也笑起来,知道那包袱里藏着两个衙役寻找到的人头。
包袱就置在桌上,与两盘风干切片的猪肉放在一起,只闻到猪肉发出的香味,没有一丝一毫的腐尸味,萧何便知道包袱里的人头是假人头无疑,故着不慌不忙,举起碗叫曹参吃了一口酒,这才道:“我为包袱里的那位兄弟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把他请来,还是叫他出来喝了两口,古话道,好吃给狗看,不好吃给人看,他之前好歹也是一个人啊!”于是伸手取来包袱,解开口子,露出一个人模人样的人头出来,倒也惟妙惟肖,只是用手摸去,没有人的皮肤光滑,却是个雕刻的木头脑袋瓜。
于是感叹道:“县令和县尉这两个贼子,果然胆大妄为,居然叫人早早雕刻了二十个木头疙瘩,充当二十个衙役的人头悬挂在南门之上。那些衙役虽然不死,还在沼泽地和芒砀山上苦苦搜寻沛公的下落,一旦回来,两个贼子的阴谋暴露,他们迟早也就死在两个贼子的手上了。”
“是啊!”曹参道,“当两个衙役把数个木头疙瘩交到我手里,当时心都气暴了,又趁夜去那埋葬的地方挖掘,整整掘出二十个一模一样的木头疙瘩来。本想携着这些假人头连夜赶去郡里见郡尉,但害怕夜里去打搅了他的好梦,所以首先拿来给兄弟你看了,明日便要送往郡衙,让郡守鹤都尉看看沛县这两个小人使的手段!”
萧何道:“不过我看郡守和县令,都尉和县尉,这些人都是蛇鼠一窝,见了事情真相,未必就此罢休,出兵芒砀山乃是迟早的事,这些假人头只不过能拖一时半刻的出兵时间而已。”
曹参道:“能拖一时半刻也是一时半刻。芒砀山的事还得麻烦萧何兄赶快。若是迟了,他日想找沛公喝酒,只是在梦里和他的魂魄一起举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