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庆云山。
阿福的药庐之内,陈敬峰夫妇正围坐在陈素青病榻之前看望她,陈素青的面色已经较前几天好多了,但较陈敬峰夫妇看来,还是心痛不已。
渡云也在一旁站着,这几日来,渡云为他们陈家辛走奔劳,陈敬峰夫妇看在眼中,也是真心感激。
渡云对二人言道:“这几日风平浪静,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是就此罢休了。”
陈敬峰摇了摇头道:“我只怕血雨腥风,无可避矣。”
这一边周隐正陪着阿福端着药进来了,听到他们在商议此事,便道:“既如此,何不权且离家,暂避风头呢?”
陈敬峰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将阿福迎到床边,又对周隐道:“且不说离家逃难,会遭天下耻笑,从此无法在江湖立足,就算要走,我们一大家子人,老弱妇孺都有,往哪里去呢?到了江湖之上,人心险恶,岂不更加危险。”
周隐听了,觉得也有几分道理,道:“既如此,也只能固守不出了。陈庄主武功卓绝,天下闻名,到时候只要再将庄中内外加固,量那些宵小又能如何?”
陈敬峰摇了摇头,道:“这些人诡计多端,亡弟就是遭了他们的暗算。我所虑者,也正是他们迎亲路上下了黑手,就是为了施什么阴谋。否则,以他们的武功功力,我也并不怎么担忧的。”
渡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倒是不能不防。”他刚说了几个字,便被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
众人看去,只见那阿福刚刚给陈素青喂完药,自己竟猛烈的咳嗽起来,脸色倒要比陈素青还要差上几分。
渡云见了,连忙上前,将她扶住,道:“这是怎么了?”
阿福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自己咳着,渡云见了,连忙渡了一些真气给她,对她道:“你又逞强了。”
阿福被传了真气,咳嗽才稍微好点,又接过了周隐端过来的水,气才慢慢顺了。
周隐对陈家三人道:“诸位有所不知,阿福姑娘她身体一直不好,这几日为了给陈姑娘治伤,日夜翻阅典籍,想是又累着了。”他话虽这样说,语气中却也没有抱怨,倒是有一点委屈的意味。
李碧旋听了,忙再次向那阿福连声道谢,阿福扶住胸口,道:“沈夫人不必客气,我这身体原就是这样,想是这几日山雨夜凉,沾了寒气,也不是因为陈姑娘的缘故。”
李碧旋见她鬓云微松,香腮如雪,一双眼睛含着盈盈水光,年纪也与自己女儿差不多,这一咳,竟有几分西子捧心的娇态,不免让她心里生出怜惜之意。
李碧旋对众人道:“她们身体都不好,都要休息,不如我们先出去,让她们歇一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