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退朝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高明高觉二人监视比干,务必找出错处,自己实在是一天也忍受不了这位‘亚父’了。
至于姬昌,现在肯定不能杀,而且自己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借姬昌之手完成,所以还是照原本轨迹将其囚禁。只不过将地点改为朝歌,以便监视控制。再将他囚禁羑里,岂不是平白给他收买人心的机会?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帝辛刚刚回到宫里,高明就谴人来报,比干直奔驿馆拜访姬昌去了。帝辛都不理解这位‘亚父’的想法,这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是以为自己不敢动他这位‘亚父’?如此的肆无忌惮!
只见比干进到姬昌房间,二人叙礼坐下。比干说道:“君侯今日为何不痛斥那苏伯,自请归国?”姬昌自己心里有鬼,也不便说,只得答道“今日天子囚禁姬昌,何处不是浩荡之恩,怎敢有违?”
“那贤侯暂且忍耐月余,比干必找机会为贤侯鼎力挽回,断不令贤侯久羁此地。”姬昌心知自己有七年囚禁之难,也不说明,只是拜谢道:“老殿下厚德,姬昌何日能报再造之恩!”
左右看看无人,比干又上前拉住姬昌的手低声说道:“天子无故囚禁诸侯,国内已无纲纪,此非吉兆。贤侯宜早日点兵,挥师东进。”姬昌也是一惊,欠身谢道:“丞相之言,真为金石,姬昌不敢有忘。”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比干告辞离开。偏殿之内,帝辛沉默不语,看来比干以前只是顺水推舟,一直说姬昌的好话,才到今日才真正吐露目的。而高明高觉二人似乎也习惯了此等场景,没有以前那么怒发冲冠,只是一脸怒容不减。
高明说道:“这比干身为亚父,怎的偏帮外人?”高觉摇头,以他们树精出身的单纯,在朝歌这个大染缸里,显然还没有自学到如此高深的‘课程’。
帝辛倒是无所谓,这也早在自己预料之中,只是如何处理比干,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当晚,帝辛在后宫设宴,单请比干一人。比干到后见帝辛坐在桌前等待,慌忙行礼,帝辛忙起身拦住,说道:“亚父不必拘礼,亚父请坐。”
比干走到桌前坐下,见帝辛将宫中的御酒提前准备了十数坛,大笑,“陛下今日何来如此雅兴,竟要宴请老臣?”帝辛也笑着说道:“亚父客气,自朕登基颁发治国十策以来,亚父负责农桑冶炼二事,劳苦功高,今日得空,与亚父一起痛饮几杯。”
“好好好,你我君臣二人也有多年不曾一起饮宴了吧?”帝辛答道:“自先帝驾崩,这还是头一次。”
比干拿过一坛御酒,拍开泥封,‘咕咚咚’往嘴里倒了半坛,长出一口气,脱口赞道:“好酒!”“亚父若是喜欢,我着人送一些去府上。”
“罢了罢了,若是让我敞开了喝,怕是宫中窖藏不够老臣一月之用。只在此解解馋虫便可。”帝辛也拍开一坛,举起酒坛大喝了几口,说道:“既如此,亚父今日定当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