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绮一忽儿床上坐起,嘴角红紫色充盈,吐出得话儿像抹了蜜一样甜,前前后后的三句溢美之词更是把老丞相哄到天上。
旁观一切的明觉非撇了撇嘴,借机一句话一句话地搭,也不歇息。
之后,明觉非把老丞相约到外屋,开始了续局之谈。
“叶兄,你对她的心意我也理解。你还是听兄弟一句劝,带圣女走吧,走得离开中原,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隐姓埋名的幸福生活。”
偏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良辰向里偏了一眼,又回过头道:“你没看她一切都好起来了么?既如此,我俩在这里也可以幸福的生活,过安稳的日子。”
“你可要想清楚了,留在这儿,寻找九色虎符和传国玉玺的事儿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根本没有迂回的可能!”
“呵呵,你是说留有余地?我叶良辰做丞相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直言进谏,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余地!”老丞相盯住明觉非的眸子,两人暗暗较劲了一会儿。
老护法无可奈何,默默仰望天空,轻叹了一口气,“叶兄你要怎样就怎样吧,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告辞了。”
“不送。”
“当然,前提是你叶良辰有能力保护她的安全。”刚要迈过门槛的身躯顿了顿,偏转过头,“如果我是你,谁都破坏不了我的冷静,我的沉着。”
冷静,沉着。
事关于她的事情还叫他怎么冷静怎么沉着?!
国君派自己将她暗中守护,抚养成人。事实呢,自己做这一切的同时,却不顾君臣不顾年龄艳羡上了她……
“爷爷,您怎么哭了,要不孙女带着您去屿村口转转,放松下心情?”陆成绮不知何时站立于叶良辰身后。
屿村口?想起这事他就生气:之于她的焚心丹,他开始时让她照常服用,后逐步减量,接着用大小差不多的醉红豆代替。经精心调理,小丫头的发作药瘾次数渐渐也减少,眼看就要不再依赖了。
问题就在于她是怎么找到山坡出入口,又如何下得山,偏偏还被骗得再次嗜食?
难道,是有人把他们的藏身之所又禀报给了墨商阳;或者,一开始,那人的目的就十分明切,悄悄跟踪他们;再不济,附近居民得了玉磬谷许多好处,才甘愿冒险?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若是闲了,打柴烧水做饭,洗衣叠被刷碗。”
听到这话,少女不理解了,抱住老丞相的大腿撒起娇来:“爷爷,您不是说过,阿绮只要负责白白嫩嫩的,美美丽丽的就行。其余的事情,您不是说我能随心所欲么?”
陆成绮沾染嘴角的红紫色晃晃刺痛了叶良辰的眼睛,一向易于掌控的小丫头,怎么就脱离了他的手心呢。
“我有说过么?”老丞相无限放大了脸有些难看,“白白嫩嫩,你能一直白白嫩嫩么;美美丽丽,你能永远年轻活泼么。不要以为你是玉磬谷的圣女,我就怕你什么不敢使唤你,打柴烧水做饭,洗衣叠被刷碗才是你应该干的事。”
须臾,又补充道:“不做好这些,别跟我提什么屿村口。”
“叶良辰,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够将我的心狠狠蹂躏,随意践踏?”小丫头猛地松开手,眸中涌动的泪儿如绵绵不绝的江水流淌个不停。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爷爷,就给我好好回屋呆着去,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出来,更不准去屿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