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姑娘将殷青筠从陈氏手中解救了出来,带着她走了另一道岔道,也是能出宫的,只是绕了些,能避开陈氏罢了。
“殷相夫人今夜怎么怪怪的,将殷姐姐你看得很犯人似的?”
周围昏暗,行人数廖,殷青筠时刻注意着脚下,间或抬眸微微笑道:“府中最近事情多,母亲也是为了我着想。”
“那也不能搅乱了小姑娘之间的乐趣儿啊。”余二姑娘挽着殷青筠手,边走边道:“殷姐姐瞧瞧我父亲,平日里虽管得严厉了些,可其他闺阁之事,他从来都不插手。”
殷青筠这才注意到余二姑娘来找了她,余大姑娘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姐姐呢,没跟你一起?”
她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为了把她从陈氏手中救出来,竟然叫余二姑娘把余大姑娘弄丢了。
余二姑娘借着黯淡的宫灯看了眼殷青筠的侧面,语气局促了几分:“姐姐她没来自从她被崔家悔婚后,就再也没出过府了。”
殷青筠顿了顿,下一刻便了然于心了。
姑娘家总是将名声看得极重,何况是余家书香门第,余太师虽疼她入骨血,可被人退婚这种事情摆到明面上来,总是不好听的。
可要怪也得怪崔家,好端端的上门提起了亲订下了婚事,转头又要退婚,真当余家是泥塑的菩萨,没半点脾气么。
不过
余大姑娘被退婚这些日子,余太师确实没做出什么事来。
那件事情就那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弄得余家很是跌面儿。
“那你自己呢”
殷青筠知道自己现在这样问有些失礼,可是她还是想知道余二姑娘和张衍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氏才回来不过六七日,她过得却跟过了六七个月似的。
她听从陈氏的话,天天待在清风苑那一方四角的院子里陪她,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跟外界有联系了。
余二姑娘抿嘴笑道:“就是那样。”
两人朝宫门口走去,宫灯拉出她们的影子,落在身侧的空地上。
就是那样
余二姑娘喜欢张衍,所以对这桩婚事感到欢喜。
张衍对对她存了利用的心思,所以会表现得若即若离,将她的心思牢牢抓紧。
也怪刚才陈氏将她看得太紧,她忘了注意宴会上其他人,也忘了注意永昌伯府今年在宴会上是何等尴尬的地位。
皇帝贬了张余海,却并未收回他的爵位,也不知是什么打算。
到了宫门口时,余而将殷青筠拉到了一辆马车旁,送她上车。
殷青筠见她转身就要走,不由问道:“你要去哪儿?”
“就将殷姐姐送到这里了,我还得去找父亲呢,要是不跟他一道儿回去,他肯定要生气的。”
殷青筠没听懂。
刚才不是她说要跟她同乘一辆车,顺道送她回殷府去,所以才去找陈氏将她要过来的嘛。
现在她怎么要走了。
余二姑娘并不对她解释,笑着吐吐舌头,就在四散的人群中跑向了挂着余府标志的马车。
殷青筠心中正疑惑着,忽然手腕一紧,被一道强劲的力道拽进马车,速度之快,叫她连惊呼都忘了出口。
马车里更加昏暗,她压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余光扫到了他腰间那个颜色鲜艳的香囊。
香囊上系着五蝠络子。
“萧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