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爷与我找了家街边小摊聊到了很晚,我只是简单向他阐述了梦境里所谓的“宿命”规律,并没有把重点细节告知于他,由于梦境团队宣告解散,我也不再需要他的“保护”,饭饱酒足后我俩便各自回了家。
休息了一晚,在重新打理好自己的精神状态后,我买了很多玩具装作自己随行采访结束去到父母那里,在见到儿子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巴不得要哭了出来……此番回家我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为死去的人继续挣扎,好好的活在现实里才是我此后应该追寻的道路。
就在下午我陪着小团做游戏时,电话里收到了钱蕾发来的一条短信,并不是什么其他的事情,她就是很平淡地告诉我单位里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随行采访的专题稿一会有人送过来。
短信的最后,她还是没忘记叮嘱我记得背稿,别露馅了。看完后我忽然觉得有一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地对她大吼大叫,并准备明天到单位里向她道歉。
第二天一大早,待把儿子送进学校并与他的班主任做了简单的沟通后,我便急匆匆地赶到了报社,就在我放包的时候,发现桌上多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似乎装着一叠厚厚的纸片,拿起来一看,里面的东西竟然是钱蕾和一方等人当年在弩江时的合照!
我记得当时钱蕾明确地告诉过我她并没有那时的合影,在仔细翻看了一阵后,我发现这些照片基本全是从正面的摆拍,这和从李鹤那里得到的偷拍照完全是两回事。
满脸疑惑的我趁着这个机会,拿起信封便向她的办公室走去,并不断重复着昨晚练习好的道歉词。
当我进门之后,顿时傻了眼。
钱蕾的办公桌上空空如也,之前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在询问了几个在场的同事后得知,钱蕾昨天到报社递交了辞呈……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当电话里再次传出嘟嘟声后,我才意识到钱蕾这可能是真的发脾气了,不知为何,听到她辞职的消息我突然开始想念这个大咧咧的姑娘……我打开他的办公桌抽屉,一层一层地来回翻找,奢望着能发现她留给我的讯息。
在同事的笑声中,我清醒了过来,钱蕾这种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在意我这个不起眼的小记者,她只是想借助我来救她的母亲罢了,说好听一点是借助,又或许只是想利用我罢了,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价值,辞职离去也变得顺理成章。
清晨刺眼的阳光直射到我脸上,我站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发现自己像个小丑一般,一时间,深深的失落与无助包围了我。
由于我们的“优异表现”,领导把波爷我们俩当着单位里的所有同事狠狠夸奖了一通,在众人的赞许声中,我没有任何喜悦,看着窗外发了一整天呆后,钱蕾最终还是没能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只得昏昏沉沉地收拾了东西随同波爷黯然离去。
回到家把儿子哄睡着后,我倚靠在床上,慢慢翻看着那些照片,这上面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就在不经意间,我突然想起李鹤曾经在照片背面用那种特制的颜料给钱蕾留下讯息,我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将照片举到灯光下,用曾经那个刁钻的角度看过去,发现照片后面果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符。
我激动地坐起来,将所有的照片翻转过来,发现每一张背面都有字,在经过一通繁琐的整理之后,我发现那竟是钱蕾留给我的一封信件!
“周尧,在你反应过来看到些文字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昆岚了,我准备去往其他城市开始我原本想要的生活。
这些照片是你在精神病院期间,我到ib的黑梦里去找回来的,当时在梦里那个车站遇见你的时候,我一度以为那只是我自己的幻想罢了,因为在我心中,我一直有很多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