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摄影灯像一条运作良好的流水线不停地拍摄着唐姿惨白到毫无人色的面庞,司凛的尖叫声像一堆沸腾的岩浆冲进了耳膜:“老板快走!”
唐姿感觉到一片纯白的衣衫在争分夺秒地包裹她的脸,然后她被人拽了起来,踏错拍子的高跟鞋在被抓扯中不断往前扎,每扎一下仿佛连地砖都跟着申痛,发出一种类似被刮掉一层的噪音,她的身体已然不是自己的,每向前一步,每一次的动作都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
“我去引开记者,小何你快带着老板从后面离开!”走廊一处分叉口处,司凛满头大汗地胡乱一指,然后向着酒店人多的地方狂奔过去,制造慌乱的同时引来所有的人,让唐姿有一线逃命的机会。
“哈呼哈呼哈呼哈呼……”酒店后门口小何大声粗喘着呼吸,眼睛像受到狮子追击后的小鹿一样害怕到东张西望:“姿姐,这边没人,我们快走吧!”
“我的车……”嗫嚅一般挤出来的几个字在风中瑟瑟地变了形。
小何粗暴地呼吸着空气:“姿姐,车晚上再来取,现在逃命要紧!”
“小何,你去帮我把车取来,我要去一趟民政局。”一截一截移向小何的目光像是一块已经破碎的水晶,渗出流液的同时已经无法再折射阳光的璀璨,那些交错的线条变得像枯草一样杂乱无章,唐姿捂住了额头,她的头很痛很痛,好像有很多吃人脑的虫子在啃食。
小何的目光中是一片惊心动魄:“姿姐……我们打车去,我陪你一起。”
唐姿头痛到立刻摁住了小何的肩膀:“我的身份证在车上,没有身份证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