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早饭时,芳乔仍在思索着这个问题,自己究竟是怎么爬到江少瑜床上去的?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荣老七见她吃完了又还拿了一份,忍不住问道:“三哥什么时候胃口变大了?”
芳乔也不理会他,端着托盘便往房间走去。
房间内,巫仙仍是以那个撩人的姿势侧躺在床上,仿佛他从头到尾便没有动过,芳乔将托盘放到床头的桌前,淡淡道:“吃吧!”
赶紧将伤养好,然后早点离开,她可不想跟他共处一室,哪怕如今他身上已经没有半只蛊虫了。
巫仙只是微微抬眸扫了她一眼,然后坐起身来,优雅的吃了起来。
芳乔看他吃得斯文,忍不住起了一丝捉弄之心,问道:“你不怕我在饭菜中下毒?”
巫仙闻言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待咽下口的食物才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你不会。”
“为什么?”芳乔问道,之前他不是还担心这个吗?怎么这会儿又改变对她的看法了?她不相信,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便能对她生出什么信任来。
巫仙淡淡笑道:“我死了,蛊虫留在你体内,你迟早也得死。”
芳乔闻言简直气结,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早知道便不问这个问题了。
不等他吃完,她转身便要出去,却听巫仙又忽然道:“这世上有一种蛊,可以治愈任何不治之症,你表哥的病也一样能治。”
芳乔脚步一顿,猛的转过身来,“真真的有这种蛊?”
“当然。”似乎对这些饭菜不太满意,他只吃了一点便不再吃了,“你想不想要?”
芳乔刚想点头,仔细一想,却觉得不对,他能这么好心?况且能医常人不能医治的病,想必这东西一定有什么非常严重的隐患,还有就是,他为什么要帮她?莫非有什么阴谋?
仿佛知她所想,巫仙靠坐在了床上,手臂懒懒的搁在一条曲起的膝盖上,“原本蛊虫最早只是用来治病的,可随着人的n不断加深,它们的使命便也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成了控制、震慑他人的一种可怕武器,江湖上的人只知道蛊虫可怕,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蛊虫这种东西,其实只要运用得当,别说区区一个先天固疾,哪怕那个人只剩下一口气,也照样能起死回生。”
芳乔听了他这一番话忍不住有些心动,转而想到,既然江少瑜的病能治,那师父的是不是也一样可以?
师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突然心智失常,虽然这些年下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病终归是病,如果可以治好,谁又愿意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隐患?
心中虽然十分激动,头脑却仍然清醒,“说吧,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
巫仙见她倒也不笨,一下便猜中了他此话的用意,也不再废话,只淡淡道:“我要你帮我把南宫翊找出来。”
芳乔闻言大惊,“你都找不到他,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巫仙却是不答,目光落在了门口的长桌上,芳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他正看着笼子里的那只雪鹞。
如今已经入秋,河风迎面吹来带着些微凉意,从房间出来,芳乔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她看了看手中的笼子,大概是这几天喂养得好,雪鹞长大了不少,那些灰黄的绒毛中已经开始长出了新的羽毛,相信过不了多久,它便能一飞冲天。
由于江少瑜病情好转,行船速度加快了不少,龙四告诉她,大概会在明天便能到达姑苏城外的码头。
请来的代夫并未立刻下船,给江少瑜再次诊过脉后确认无恙,这才在龙四的安排下下了船。
芳乔看了一眼江少瑜,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有办法可以治好你的病,只是方法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恶心,你愿不愿意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