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话出来的态度让苏小野没敢再多言语,关切视线一直停留在白焕臣房间不肯移开,耳朵竖长的探听里面可能发出响动。
这老张头叫张常如,今年有六十多岁,年轻时候是专门负责白家的私人医生,上年纪退休后决定在干部大院开一家小诊所来消遣晚年生活。
“老规矩”这种出门行医带的行头,他有一阵子没搬出来了,时隔多年,他最近第一次拿出来是在白焕臣半年前被棍打的趴在地上,第二次就是白焕臣现在被鞭打的爬在椅子上。
他扶了扶自己的近视眼镜,枯槁双手再利落不过的处理起白焕臣后背皮开肉绽的伤口,没有任何的颤抖,动作行云流水的迅速而优雅,唉声叹气的说,“小子,你长点心吧,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又捅出什么篓子了?前阵子把外面的院花给强吻喽,这次怎么着?耍流氓得手被发现了?还是被告状了?”
白焕臣嘴角一抽,咬紧牙关的不让自己疼的喊出声,大豆般汗珠顺着鬓角流下,半天憋出两字,“没事。”
臭小子不说,白金荣也会找他过来吐露一番苦水。
老张头故意用力的处理一下伤口,听到白焕臣倒呲牙一声轻哼,悠哉的说,“看来真是这样了,小小年纪你倒是什么都敢做,不过你们一家都是这德性,看上的东西非要占为己有才甘心。你爷爷当初威逼利诱的让我伺候你们白家,说等将来不需要的时候,给老子开一家以我名字命名的医院,结果最后还不是变成干部大院的小诊所了?”
这话要是让白金荣听到,老爷子不气的站起来?
白焕臣好笑的说,“明明是张爷爷你自己嫌当院长太累,连名誉院长都不想挂名,说怕影响医院声誉,最后手里股份都不要的开了大院小诊所。”
老张头抬手拍了一下白焕臣脑袋,“傻小子,我是告诉你,咱们院花这个年纪跟了你,不是为了你的承诺,你的金银山,姑娘是真正看上你这人了,将来莫要辜负掉这打灯笼都找不到的心意。老子家里世代行医,自己能养活的起一大家子,谁稀罕你们白家的臭钱。”
白焕臣深看一眼老张头,扭头轻声的说,“不会辜负的。姐姐和我爸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张头整理药箱的哼声说,“你爸送月薇去你家的医院了,咱们院花一直在外面等着你呢,她伤的不严重,我给了你丈母娘两瓶药膏,保证还你个漂亮媳妇。”
没看到苏小野伤口白焕臣始终不放心,他爬在床上请求的说,“我想让姐姐进来,你帮忙跟爷爷和李阿姨说一下。”
老张头不大乐意做劝说人的事情,更何况是今天这种混乱局面,不想扭头刚好对上白焕臣那装可怜的眼神,竟然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到了这个年纪,根本无法拒绝这种的撒娇啊。
他背着药箱走出房间做劝导任务,白金荣现在只要自己大孙子能缓解疼痛,疏导心情,什么事都是点头答应,更别说在他心里苏小野已经是白焕臣的人。
李秀美则十分不愿意苏小野再和白焕臣见面,今天女儿的表现完全像被白焕臣洗脑过,再这么下去指不定会疯魔。
奈何她是心软的性子,老张头在旁一个劲儿劝着考虑孩子们状态之类的话,女儿盯着白焕臣房间,双手快把厚重的呢子大衣搅烂了,最后只得硬声硬气的答应说,“你们只能待在一起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