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洁无奈半晌,看清来人后,恢复了正常,说到:“方总兵突然来访,真是有些突然了啊。”
方景瑜道:“陈大人折煞我了。”
“怎会,方总兵年纪尚轻,日后前程似锦,陈某岂敢折煞。”
客气话后,陈修洁喊了人进门,算是知道了身为主人的义务,方景瑜背后,亲卫小厮脸色算是恢复了一些,这才有些道理。
登州的事情,知府衙门与水师营没有太多的业务牵扯,平常往来,也只是各自营下有关对接,两位主官哪怕是台面上都不如何见面。
不是什么避嫌,单纯的没什么可聊。
陈修洁的意外,便也说得过去。
堂上落座,主人家上了茶,客人礼貌的说了些客套话。
陈修洁问到:“无事不登三宝殿,方总兵倒不妨直说,虽说登莱府与登莱水师并无直接隶属关系,然都在登莱地界上,日后稽捕海盗诸事,登莱都得仰仗水师威武。”
方景瑜搁下茶杯,说到:“陈大人所言极是,双方虽无隶属,却都有守土之责,彼此信任,加强合作,才是登莱之福。”
陈修洁听着这一套,有几分陈迹的意味,对于外头传言两人走的近,陈修洁倒是相信了几分。
“实际上。这次过来真的是有事相求。”
“直说。”
“登莱水师草创,人员并显冗杂,招兵告示贴出日久,至今反馈寥寥,朝廷批复的三个千户所,眼下只堪堪凑出一个,其余千户所无兵充营,各级武官没有事做,倒也生了些乱……”
方景瑜顿了顿,“根本之一,实在是朝廷拨付的筹建银子不够,水师战船迟迟难以交付,招兵难,训练亦难。”
陈修洁轻笑道:“水师困难,登莱府的境况也难,实在筹不出银子。”
“陈大人误会了。”
“哦?”
“末将只是希望陈大人能够出面,号召登州士绅慷慨解囊。”
陈修洁没有立时赶人,笑到:“如何出面?”
方景瑜起身,从背后亲卫手里拿了册子,恭敬递了上去。“这是末将一份事册,大人不妨先看看。”
陈修洁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翻了几页,眉头锁了起来,片刻后抬头道:“这不全是方总兵手笔吧?”
“不瞒大人,确实另有高人相助。”
陈修洁嘴角一抽,呵了一声,继续低头翻阅。
册上办法,归根结底只是由登州府出面做保,方景瑜的登莱水师跟登州士绅再合作。合作的方式倒是有些新颖,也算是在大昭律前打擦边球了。
比方登州士绅可以通过出银子的比例,命名一艘水师战船,甚至可以将子侄安排至船上,给了个“预备役”的身份。
除此之外,还有几种听起来略显怪异的参与办法,但似乎又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