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说,说着,身体往后靠了靠,“那人显然是刻意的,所以只能看轮廓,但从轮廊上来看,那人倒跟您九成相像。”
“九成相像?”陈乔重复。
三人又重新陷入沉默。
到最终都没什么结果。陈乔将不快写在脸上。
“大家已经尽力了。”陈莫菲说。“我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你们都辛苦了,不管结果怎样,都感谢大家。”
这女人,永远这样得体。
两个男人看着她起身,拿起包来。
“你去干嘛?”陈乔问。
“回家。”丁晓东总觉得她淡定的笑容不像是装的,然而,又怎么可能?!
如果罪成,哪怕她怀孕,但是最终结果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莫菲。”陈乔站起来,拉住她胳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怎样都不会!我能给她作证。”
陈乔扭头看丁晓东。
“我给她当证人,什么都可以说。这样还不行吗?”陈乔的眼神期期艾艾。
这时陈莫菲的电话再一次响起来。
“嘘!流年。”她说,说着接起来电话。
“流年。”她的声音跟着脚步越来越远,然后拐进卧室,卧室门被轻轻关紧,声音没了。丁晓东听见陈乔屏住呼吸,一脸局促。
他不由一笑,用眼神示意他。
“什么意思?”陈乔拿口型询问。
“装蒜!”丁晓东说,起身。
“先走了。”
“别走啊!”丁晓东拉住他。“事儿还没谈完呢!”
“事儿是谈明白的?得去跑。不行我找找刑侦的同学,但我相信他们已经尽力。再说”丁晓东俯身,“我在这儿又不方便。有些事儿你又不好意思干。”
陈乔捏紧拳头朝他挥了挥。
“我能干什么?别瞎说。”
丁晓东嘿嘿一笑,这时人已经走到门口,伸手朝陈莫菲进去的那间卧室指了指。
然而陈乔却并没有那样做。他不想听也不想看他们在自己面前撒狗粮。现在最让他闹心的就是陈莫菲的官司,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是作最坏的打算。偷渡的事儿联络得七七八八了,他知道此事成以后于他将意味着什么。然而他不敢拿陈莫菲的以后去冒险,可偷渡也并非万无一失,更何况她还身怀六甲。
还有一件事儿也十分棘手,就是如果事前让陈莫菲知道她一定不会就范,他太了解陈莫菲的个性,也太了解陈莫菲对流年的感情,陈莫菲不是小孩子,不可能不知道偷渡的风险,她是认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让自己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儿冒风险的。
这个蠢女人,难道她不晓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只要有人在,将来生多少还不是她和流年说了算?
然而,他知道自己定然没有办法说服陈莫菲。
不然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里蕴酿。
不不不。
他摇头否认自己,因为如果这个计划成事了的话,陈莫菲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万不得已!到万不得已再说。
他抬眼看自己家里那扇门,跟了我也许你的人生便不会有这许多的磨难。流年究竟有什么好?
至少!比你陈乔专情吧!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她,她也一直在等他。如果换了他陈乔?
他摇头苦笑,却又因为自己找到了答案而心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