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局面,本应是和谐之及的一场宴会竟开始相互指责诋毁,甚至还有更加恶化的可能,毕竟何杨两家的不对付可是人尽皆知的。
基本上不会有人认为陈亮亮的举动与杨家没有关系。
可陈亮亮表示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这样我很开心。
其实他也知道,将何大脑袋这样的富二代得罪的太死不是一件好事。但一来有先前的龃龉在,他觉得你与杨胖子不和关我鸟事,我招你惹你了拿我当炮灰?所以这是你自找的。
二来为了杨家得罪何家显然会得到杨家的好感,于现在的他而言,得到一个大户的友谊远比招致另一个大户的怨恨来得重要。
或许他还不被人知晓的“事业”能从中得到帮助?
还有,为了把手机卖个好价钱,怎么着也得把何大脑袋的望远镜给狠狠踩几脚啊。
当然了,他所谓望远镜已经烂大街的说辞纯粹是胡诌的,毕竟这是不一样的世界,连现在具体是哪个世纪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现在的西方是什么情况?不过这事儿根本无法验证,只要自己一口咬定,那谁也奈何不了他。
他耸了耸肩,心道你想得倒美,尼玛倒贴钱给我都不让你跟我姓。可在刚想嘲讽何大脑袋几句时,钱盼盼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何家公子勿要动怒,你的心意奴家知道的。你有心了,奴家很喜欢你送给我的礼物,不仅感激不尽,还觉受之有愧。请稍安勿躁,且先安坐。”
陈亮亮便看向钱盼盼,此时钱盼盼也把目光移向了他。只见钱盼盼微板起了脸,眉眼间隐现愠怒。
“陈公子究竟想干什么呢?”
“刚才不是说了么,为你感到不值啊。小姐如此人物却遭人戏弄哄骗,我如何看得过去?只能拼着得罪人也要站出来拆穿谎言了。”
“哦,公子既如此郑重其事,可有真凭实证?”
“小姐这是不相信我?这个……好嘛,此情此景确实很难让小姐相信我,可是真凭实证……这种事儿能拿出什么实证来?难道还能为此大张旗鼓的万里跋涉去泰西求证?”
“那就是说,公子其实算是恶意诽谤、故意拆奴家的台啰?”
“你你……哎……这可真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其实这玩意儿真的一点儿也不神奇的啊,就是由凹透镜和凸透镜两个镜片组成的,小姐若是不信可以拆下来看看的嘛。”
出乎意外的是,钱盼盼并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似乎在默默咀嚼着什么,脸上的愠怒之色竟然渐渐缓和了不少,好一会后才说了起来。
“未曾想公子一个身居海外之人竟还有些诗才,倒是失敬了。至于公子说的什么凹的凸的,奴家不懂也不想懂。公子觉得这不神奇,奴家却觉得如果这还不神奇,那这世上怕是也没什么神奇的东西了,所以不管谁是谁非,请公子就此打住吧。”
诗才?陈亮亮眨了眨眼。
特么我作个打油诗都跟便秘似的……你竟然夸我有诗才?什么鬼?
对了对了,应该是明月沟渠的锅,虽然这两句诗在他那一世几乎被用烂,但在这个世界应该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自己无意间做了一回传说中的文抄公。
从钱盼盼的态度转变来看,似乎这是个挺有前途的职业?
还有那神奇一说,好好好,哥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打住打住,既然小姐开口,那就此打住,半个字都不会提。”
顿了顿后,陈亮亮接着说道:“不过在下可不认同小姐说的这世上没有比望远镜更神奇的东西,须知天下之大,超出人类想象力的事物多了去了。好比我自己,身上就有一件足可惊天地泣鬼神的宝贝。”
钱盼盼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公子这话说的,还惊天地泣鬼神……”
“不信?不瞒小姐,我那宝贝啊……这么跟你说吧,一般人根本就是连见都不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