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跟踪任务让银鲨和白鲟都有些懈怠。
两个人汇报完深海的情况,便准备离开监控室。
“等会儿等会儿,”北虎摆手拦他们,“我觉得要出事儿了。棒球帽下午跟机场负责人联系,当时表示有来坦纳岛的意思,深海他们到尤亚克镇最早也得六点多钟……”
白鲟皱眉,“咱们的人不是下午四点多到维拉港吗?他们多少应该也知道这事儿了吧,叫留意一下?”
“昨天晚上碰到恶劣天气,飞机中途迫降了,现在延误三个多小时。而且他们到了维拉港,下一趟航班也是明天早上的。”
“那你赶紧放我们走啊,我们跟过去!”银鲨搓搓手,想要借“公干”出去玩儿的念头疯长,“有事儿我们会及时汇报!”
“去去去,赶紧玩儿去!”
北虎把俩人轰走了,当下便拨通黑狼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黑狼正跟王司开大会,看见来电人备注心里咯噔一声。
但凡北虎主动打电话过来,多半儿都是些比较难办棘手的状况。
他特意从会议室出去接,“看见你来电话就知道没好事儿,说吧,怎么了,什么问题?”
“棒球帽要来坦纳岛了,这次不知道是多少人。”北虎语气严肃,“他下午两点多跟私人机场负责人联系,还问了这边儿机场的位置,这儿的私人机场就在洛厄尔卡斯湾。我估计今天他就会过来。”
“好事儿啊,我们的首要目的不就是引他吗?”
“不是,重点是深海带着舒倾往白草机场所处的尤亚克镇去了。对方人多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自己控制场面!”
“我觉得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你忘了深海飞机失事那回了?”北虎越说越生气:“我们现在人员还没到位,引出棒球帽全部上下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好了,我知道了。”黑狼看了眼腕表,“正好王司在训练场这里,我喊他们来召开紧急会议,半个小时之内会给你答复。”
他挂断电话,通知重要成员后便陷入沉思。
棒球帽来坦纳岛,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对方的人数也不会多。
棒球帽不过是販毒团伙儿派来岛上勘察状况和做接应的,再加上他们团伙受过重创,实力和物资锐减,已经没有那么多人力可以随意部署了。
即便有几个人跟他一起过来坦纳岛,他们也不可能为了给棒球帽报仇铤而走险,不然会由于攻击深海从而引起多方警觉。
他们那个树倒猢狲散的团伙儿,在苟延残喘重新建立期间,还真没这么大的胆子。
排除对于敌方这次人数的顾虑,便是他想除深海而后快的想法了。
会议上黑狼做了三个假设。
第一种假设:
假设深海和舒倾真的遇到棒球帽了,目的是为了引他,没问题。
但是引到洛厄尔卡斯湾之后呢?
棒球帽再次动手,深海因为舒倾,本身情绪就比较容易冲动,很可能为了他忍不住强行反击。
反击过后保不齐棒球帽就会心生警惕,闹不好还会紧急联系团伙内部,转移交易地点。
那样的话,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准备,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第二种假设:
棒球帽发现深海和舒倾了,然后觉得附近没有什么可疑。同样由于复仇的心理太强,跟到洛厄尔卡斯湾准备再一次下手。
但不能保证会不会波及到分布在周围的组织成员。
通知不及时的情况下队员们受到影响,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防御或者回击反应。
不过这种假设,只要开完会赶紧下达预警,赶在棒球帽动手之前嘱咐到位,就不会出现差池。毕竟组织上的每一位成员都经历过特高压训练。
最可怕的是第三种假设:
沿用前面两种假设的先决条件。
棒球帽动手前会考虑到深海由于飞机失事有所防备,下手的力度相较之前只会大不会小,至于手段,也完全未知。
下了手,或许深海能强行忍住不做动作,可谁也猜不出来棒球帽会不会把视线挪到舒倾身上。
一旦他的重心转移到舒倾……
深海应该会向组织求助,到时候组织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况且他的反应恐怕会比单纯反击严重得多,搞不好会起杀心,棒球帽的小命就没了。
组织上的人出动,意味着一发不可收拾。
那之前这么精心缜密的部署,更是白费了。
其中一个接应人都死求了,团伙儿怎么可能还会到这么危险的岛上进行交易?
目前看来,问题就出在舒倾身上了。
主要怕他会为了舒倾做出一些什么过激的事情,从而影响大局。
深海能不能忍住,谁都说不好。
他单独一人呆在洛厄尔卡斯湾对于组织来说是好事,棒球帽的突袭他完全能应付得来,更不会因为棒球帽又一次出击或是转移攻击对象而忍耐不了。
所以舒倾在深海身边就是个累赘,增大了发生危险的概率。
会议大家伙儿的意见难得保持一致,历时二十多分钟彻底商讨出结论。
深海和舒倾去尤亚克镇这件事已经在进行中无疑了,所以安排下去,叫他只要碰到棒球帽,就想办法把引住他,随后会有两个方案。
头一个方案:
让舒倾趁早搬离洛厄尔卡斯湾,彻底让他脱离棒球帽的视线,把他排除在“棒球帽可能会攻击的目标”之外。
不过这个方案恐怕不可行。
第二个方案:
为了避免深海可能因为某种“反击”或“保护”原因暴露组织,干脆让他们两个都从洛厄尔卡斯湾搬出去,随派银鲨和白鲟跟过去暗中保护。
如果没遇到棒球帽,最近几天还得叫他频繁去尤亚克镇走动。
黑狼在电话里把三个假设和两个方案都的可行性告诉北虎了,并且十分含蓄地表示叫他告知一下深海这个消息。
北虎连连说不:“老大你是想害我?我跟他不熟,这话我说不了,我说了他也不会听,没准还得以为是我多管闲事儿。你要不让……”
他咬住一个名字没说。
把别人推火坑,那也忒缺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