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青走到韩纷身边,伸出一只手来,韩纷只是呆呆看着,他并没有想起身的念头。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云中青收回手,脸色大变。
“一个三境巅峰的剑修就能把你打的站不起来,韩纷,你可真行啊!”云中青故意嘲讽他。
“是啊,我才三境初而已,怎么和人家打?”韩纷无所谓地说道。
“你……”云中青被韩纷呛的说不出话来。
“亏你还是韩君的儿子,真给他丢脸!”云中青说出来就有点后悔,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韩纷特别想大喊一句老子根本不是韩君的儿子,也不是他的弟子,什么都不是,他想说他才见过韩君两次而已,之所以不说实话就是装那大尾巴狼,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厉害。
话到嘴边,韩纷还是咽了下去,因为他自己何曾不想和那个温和如春风一般的男人有更密切的联系。虽然都是假的,但谎言起码能给韩纷一些安慰。
见韩纷的眸子亮起了些许的光,一直休息着韩纷的云中青知道这话起了作用,继续说道:
“你败了我能理解,毕竟你不想残酷自己儒教修士的身份,所以很多术法都无法动用,但被打败了就站不起来这可不是你韩纷该做的事情。”
“为什么就不是我该做的,人家那么厉害,我的一顿拳打脚踢在人家看来就是过家家。”韩纷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别人一般。
“哼,关于这件事我一直都想说你,你一个儒教修士学人家剑修玩剑就不说了,这我可以理解,你还要去学人家体修打近战,你真以为是全能天才,什么都会?”
韩纷沉默不语,云中青的话一针见血,直接指出他目前最严重的问题。
“练剑你没练出个样子,近战你也什么都不是,最后的下场是什么?体修觉得是个蠢货,剑修觉得你是个白痴,就连儒修一样觉得你脑子有病。”云中青丝毫不给韩纷留面子,对于韩纷这种好高骛远,一定要及时阻止。
韩纷想要反驳,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本家你参加剑客榜之争这件事我就不怎么同意的,这次带你来也只是想让你多看一看,但你想参加,我也就不拦你,可你自己得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别以为拿着一把剑你就是剑修,战场上学了点儿肉搏就是体修。”云中青娓娓道来,他不愿看韩纷走上歧途。
毕竟两人的交情那是可以毫无保留地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云中青该说的也都说了,剩下的只能看韩纷自己,再多的他也帮不了。
韩纷爬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云中青叹了叹气,也相继离开。
两人刚走,小包子从屋顶轻轻跃下,若有所思,脸上是韩纷他们从未见过的认真。
韩纷回到云家给自己提供的房间,仰头躺在床上,陷入深思。
不一会,小包子蹦蹦哒哒地回来,手机提着几个捆着绳子的油纸包。
韩纷被一股香味吸引了注意,他坐起身来,看向包子放在桌上的神秘食物。
“这是什么?”韩纷问道。
“叫花鸡和熏鸭肉。”包子笑嘻嘻地回答,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
“靠,你竟然吃独食。”韩纷移步到桌旁坐下,眼巴巴看着。
“对了,这个点你怎么回来了,不应该在海选嘛?”包子看似随意地问道。
“额……这个,我遇到一点事情,想不通。韩纷尴尬地挠挠头,下意识遮住自己受伤的地方。
“哦,那你说说呗,什么事情?”包子啃着一块鸡腿,含糊不清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自己想当剑客,但当不成罢了。”韩纷说的极为随意,就想给别人一种我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情的感觉。
“恐怕你的执念并不是想当剑客,你只是觉得剑修潇洒,你想要的可能仅仅是潇洒和帅气,毕竟儒教的修士就很难有这份衣炔飘飘的风度了。”包子已经咽下了嘴里的肉,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楚。
韩纷心神一震,神情剧变。
包子看到韩纷这幅失了魂的反应,微微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吃着。
傍晚,云中青来找韩纷,被包子拦在了门口。
“今天多亏了你的那一番话,现在已经陷入了领悟之中,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尤为严重,毕竟是关乎到他以后的路,因此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被打扰。”包子在云中青面前展现出的就是一个前辈该有的气息如海和成熟稳重。
“好,我知道了,晚辈先行告退。”云中青恭敬行礼后离开。
有一点包子是不知道的,那就是韩纷的本名字是一个“道”字,道本来就和韩纷要走的路息息相关,一但这一次领悟失败,韩纷就会失去这个足以让中洲儒教都动容的本命字。
问剑广场,海选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有人入选有人淘汰,有人欢喜有人愁。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包子在这一个月里一改之前的作态,没有乱跑没有撒欢儿,整整守了韩纷一个月的时间。
这天,云中青再次扣响韩纷的房门,包子开门。
“明天就是擂台战了,所有入选的修士要进行抽签出战,韩纷他……”云中青欲言又止。
“无妨,一个剑修的比赛而已,若是他明日之前出不来,不参加也罢,就是醒来了,也不一定会执着于这剑客榜之争。”包子展现出的老成和高深莫测让云中青对他愈发尊敬。
“好的前辈,晚辈先离开了。”云中青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包子关上房门,突然有所感应,下一个瞬间就出现在里屋,一位长发及腰的少年静坐在蒲团之上,一身长袍一尘不染,腰间还挂着一个不起眼的葫芦。
当初韩君让包子留下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给韩纷护道,一个金色儒家资质一等悟性的天才,值得韩君百倍重视。
况且现在又是特殊时期,人妖两族的旷世大战愈来愈近,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前途辉煌的天才更是要被极其重视。
韩君和王之换的想法其实差不多少,他知道中洲那些老头的行事风格,守规矩和金色的儒家资质相比,还是规矩更为重要,毕竟前者是立教的根本。
此时,韩纷缓缓睁开眼睛,一道精光闪过,没有惊人的气势,也没有任何颓势,他表情淡然,仿佛是刚进行过一次普通的修炼。
“你睡醒了?”包子已经恢复了韩纷常见的天真可爱。
韩纷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房间里还是一片明亮,外面应该是白天,按照平常的话包子在白天一定是见不着人影的,今天自己刚醒过来就看到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