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苗大喊:“乡亲们,朝庭发放的好粮被县令藏在了金家粮仓,大家快去开仓拿粮啊。”
百姓们早就饿得发慌,听闻有粮,疯了一样朝金家粮仓涌去。
军士们原就不是来救人,而是来护粮的,闻言着急地看向先前那人,那人是个副手,大声道:“留下十人,围住女贼,不得让她逃离,其他人随我护粮。”
如果没有受伤,莫说十个士兵,便是二十个也不在话下,但现在……
顾桑苗拨出小刀,鲜血汩汩地,金砚秋急得眼睛都红了:“小苗姐姐,怎么办?”
“不怕,我有办法,你先逃,别让他们再抓住你。”顾桑苗深吸了口气道。
金砚秋却不肯逃:“不,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你留下只会给我添累赘。”顾桑苗不想伤他自尊,可他留下,只会更危险。
金砚秋抹了把泪,哭着拔腿就跑。
他一走,顾桑苗觉得心头一轻,随手抹了把金创药在自己腰间,某人自制的金创药,早早就给她备着了,一直没怎么用,这个时候才派上用场,还真管用,脑子里压抑不住地浮出那人又痛又怒的样子。
他孤高自傲,自己当众打他的脸,毁了他谋划那么久的心血,说出的话无情得连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何况他。
很好,从此大路两边,各走一边,山水迢迢不相逢。
“她受伤了,咱们一起上。”十个男人,围而不攻,消耗着顾桑苗的体力,小半个时辰过后,有人耐不住,大声道。
顾桑苗稍事休息,血早止住,只是若要用力,伤口势必又撕裂。
十人拿着标抢慢慢逼近。
顾桑苗稍动,伤口果然又撕裂。
她淡淡一笑,撕了块布系在腰间,身形闪动,手中索练晃动如灵蛇,刺来的抢被绞落在地,身影过处,兵士无声倒下,颈间一条细细的割痕极深,血流如柱。
倾刻间,便死了两个,余下的兵士见她如此悍勇,吓得连连后退,守在一旁。
“她伤势也很重,坚持不了多久。”有个小队长模样的道。
腰间伤并不怎么痛,却因用力使血流加速,半边罗裙染红,加上杀人时,对方的血溅在身上,外人看来,她就是个血人,满身是伤。
情形有点惨烈。
速战速决才行,时间拖长失血过多会晕倒不说,也太过消耗体力。
顾桑苗冷然一笑,突然跃起,手中带钩的细索抛出,挂住说话人的颈脖,缠住,然后用力一勒,那人双手紧拽着细索,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顾桑苗再一用力,那人身子一僵,倒地死去。
再杀一人手,顾桑苗也累了,稍稍喘了口气,站着不动,又给自己的伤口抹了把金创药,对着兵士嫣然一笑:“各位兄弟,还要来么?死在我手里大家不觉得不值么?我若死了,会有百姓为我立碑歌颂,你们呢?会被骂成鱼肉百姓的贪官走狗,你们的父母也是普通百姓,保不齐也正被当地贪官恶霸欺凌,我保护的人,就是如同你们父母样的乡亲。”
“别听她废话,她拖不了多久了。”这些兵士却不以为然,仍然苦守着。
或许,他们也是贩卖人口和倒卖粮食的受益者。
如此冥顽不灵,那就杀吧。
顾桑苗喘过一口气,拿出细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