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那东珠镶得极精致,又是戴在头上,等闲之人哪里能神换不知的从主子头上摘走?”花嬷嬷道。
“等闲人是摘不走,就怕那手脚利落又有些本事的,那就难说了,皇祖母这颗东珠可是值大钱呢,有些人,便是做十辈子的下人,也未必能挣来这么多钱,难保不冒险一试。”齐雨柔斜睨着顾桑苗道。
“雨柔!”她的话意思太过明显,枪口直指顾桑苗,柳侧妃不赞同地喝斥她道。
“那就将所有的丫环婆子全都叫过来,仔细搜查一遍。”恭亲王道。
齐雨柔不提醒,顾桑苗还没注意,经她这样一说,心不由得一惊,眼前浮现面那魔术师撒花时的情形,彼时她只顾着欣赏,没起防备之心,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之人,也会对自己下手。
正愕然之既,感觉一道冰寒刺骨,又幸灾乐祸的目光射来,正是柱国公夫人。
手下意思抬了抬,果然腰间衣带中有圆硬的东西,而柱国公夫人的一双精明又锐利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此刻哪里只有她在看自己,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看过来,包括裕亲王妃和齐思奕,虽然各人眼神皆有不同,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关切的,有怀疑的,有不可置信的。
此时她可以肯定,那东珠就在自己腰带间,齐雨柔一席话,让大家的注意力都专注到了自己身上,若是寻常人,怕是立即就要被冤死,这种栽脏,看似简单,却最为有效,最为狠毒,只要王爷下令搜身,顾桑苗便怎么也逃不掉,捉贼最怕的就是拿脏,当面被人搜出脏物,便是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莫说跳黄河,便是跳天池湖也洗不干净。
可顾桑苗却不怕,众目睽睽又如何?没有人见她如何行动,那颗东珠就轻轻巧巧的滑入了她的淘宝箱,那是她的法宝,除了她自己,外人既看不见,也摸不到,几乎与她的身体融为了一体,便是齐思奕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莫说只是一颗小小的东珠,便是有人想在她身上藏一枚红衣炮弹,她也能轻而易举,轻轻松松地的塞进淘宝箱里。
王妃象征性地派人搜了柱国公夫人跟前的丫环婆子,自己跟前的丫环婆子也搜过了,再开始搜查花嬷嬷。
“花嬷嬷不可能会偷哀家的东西。”老太妃厉声道。
“主子莫要生气,公平起见,让他们搜吧。”花嬷嬷道。
“是呀,花嬷嬷是太妃娘娘您跟前最信得过的,可桑苗姑娘不也是大公子最贴心的丫头么?若是花嬷嬷能避过搜查,桑苗姑娘也能免了,能找到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大家都一事同仁,便不会有什么怨怼了。”柱国公夫人道。
她这是笃定了那东西珠就在顾桑苗身上。
顾桑苗也可以肯定,这出戏,就是柱国公夫人编导的,而那行窃又栽脏的,正是那位技艺高超的魔术师。
因为除了他,再无其他人接近过老太妃,府里的丫环婆子也没那个本事能在瞬息之间摘走老太妃头上的冠珠。
“夫人说得没错,我与花嬷嬷都是离太妃娘娘最近的,自然最脱不得干系,搜完花嬷嬷便搜我的身吧。”顾桑苗淡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