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沉着脸道:“你也真是,上次的事情,思奕没跟你较真计较,就该消停些,她刚一回府,你又胡乱出手,要出手,也用点高明些的手段,被人家察觉不说,还反被人下毒。”
“杀……杀了她!杀……了……她!”王妃急得不停地晃着王爷的手,艰难地说道。
“杀了她?然后思奕从此再也不认你这个娘,或者说,再也不进家门,二选一,你能选哪个?”王爷烦躁道。
王妃气得直挠自己的喉咙,想骂骂不出,想哭都没有声音,眼泪都急出来了。
“好生养着吧,莫要再闹了,自个的儿子什么脾气自个心里没点数么?跟他较劲就是跟你自个儿较劲,什么时候他对那丫头没了兴致,你再处置了那丫头也不迟。”王爷叹了口气,声音软和下来。
实在不想一直面对王妃这张怨妇脸,王爷很快从屋里出来,往柳侧妃院里去。
柳侧妃正在翻看账本,见王爷进来,忙起身行礼:“听说姐姐那边出了点事?可严重?”
王爷疲倦地坐下,摆摆手道:“没有大碍,凌远呢?他今日不是沐休么?”
“去定襄侯府了,禁军最近正在调整,思奕让他过试试。”柳侧妃道。
“别去禁军了,有许尚武在,凌远不会有出头之日。”王爷道。
“墨致远很赏识凌远,如果是他直接选拔的,相信许尚武也不好刁难。”柳侧妃道:“骁骑营虽说,毕竟不在京城,离家远,回来一趟得走一天的路程。”
“妇人之见。”王爷不悦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凌远那孩子聪明能干,很有领军潜质,却缺乏锻练,就该多在军营中摔打历练,如此才能成材。何况那墨致远看着勇武有力,却是个软骨头,明明占着高位,却一直被许尚武拿捏,处处忍让,由着许尚武在禁军做大,根本就辖制不了他。”
“妾身是心疼,在军营的这几个月,凌远瘦了,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过饭……”柳侧妃心疼道。
“慈母多败儿,少年时不吃些苦头,将来如何能出人头弟,如何能建功立业?”王爷一甩袖道。
“王爷说得是,是妾身目光短浅了。”丫环沏了茶过来,柳侧妃亲手端了奉上道。
“对了,有件事本王一直想问你。”王爷喝了一口茶道。
“什么事?”见王爷神情郑重,柳侧妃怔了怔。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桑苗的真实身份?”王爷道。
“王爷……”柳侧妃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看来,本王猜得没错,你确实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王爷面色不虞道。
“王爷……”柳侧妃眼中滑过一丝慌张:“妾身并没有认出她来,是姐姐,姐姐她……”
“裕亲王妃?怪不得!”王爷自嘲地一笑:“当初她明明就很讨厌桑苗,后来却多方维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