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点豆腐点的过于兴奋了,第二天早上众人都起来晚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大懒觉。
就连平时早睡早起、作息规律的段飞都贪睡了半个时辰。
壮子就更别提了,两条钢筋水泥柱般的大腿死死地夹着被子,半张的嘴中流出的口水将枕头洇湿了一大片,睡梦中还时不时“呵呵”傻笑两声。
洗漱完毕的段飞看到壮子这幅睡相就来气。捉弄心理作祟,段飞猛地抓住壮子两腿间的被子,用力一抖,壮子便被整个掀起,重重地落在床上,还滚了两圈。
被惊扰美梦的壮子气不打一处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指着段飞的鼻子大骂道:“段飞你丫是不是有病啊?你想早起做你的苦行僧没人拦你,但你别打扰我的睡眠修行啊。再说了,今天又没什么事,多睡一会儿能咋地啊?”
“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啊。对自己作息有约束力的人,才能管住自己灵魂的阴暗面,才能校准人生的弯路。
著名教育家乌申斯基说的好啊,‘如果你养成好的习惯,一辈子都享不尽它给你带来的利息;如果你养成了坏习惯,一辈子都在偿还无尽的债务。’”段飞抑扬顿挫朗声说道。
“唉我去,段飞,我最烦你这点,动不动就跟我抖书袋。我明白告诉你哈,壮爷我有的是钱,不差那点利息,也还得起什么狗屁债务。”壮子坐在那里换衣服,边说边朝段飞做了个鬼脸。
“哎,我说你是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段飞气乎乎嚷嚷道。
“行了行了,咱们这位壮爷你又不是才认识一天两天,他那套清奇的三观你还没见识够啊。”卓展拍了拍段飞的肩膀,圆着场。
转而又看向壮子:“壮,你刚才睡觉傻乐什么呢,搞得我俩都以为你要羽化登仙了。”
壮子扭了扭粗壮的腰肢,开始穿衣服:“哎,还不是梦见高考啊。”
“我靠,梦见高考你居然还能笑出来,果然三观清奇。”段飞斜眼看怪物似的看着壮子。
“哎,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就瞎嘚嘚什么呀?我呀,是梦见高考,咱们市教育局做活动,考分满500减300,我啊,考了499,成了状元!哈哈哈……”壮子陶醉着大笑起来。
“我去,你丫不仅三观清奇,连脑回路都清奇的很喏。哦不对,你不是脑回路清奇,是脑回路短路!万恶的资本家啊,不愧是铜臭味儿熏染长大的,你要是不接手你父母的衣钵,都白瞎你这陶朱公再世的灵魂呐。”段飞挖苦道。
卓展强憋住笑意,擦了擦眼角,指着窗外说道:“别在这说学逗唱了,妘儿她们都把早饭端出来了,走,去吃饭去了。”
“哟,三位田螺姑娘还准备了早饭啊,不错不错。”壮子望着一桌子的早点,已是摩拳擦掌。
“我们也睡过头了,这早饭是吕娘做的,见咱们都睡着,就一直放在锅里温着,吕娘吕伯都去前面豆坊监工去了。”江雪言说道。
“哎,吕娘真是好,就像我妈……哦,不,就像我姥姥一样,慈祥的很呐。不过,咱们这么多人在这打扰这么些日子,也真够吕娘受的。”壮子嘴里塞满了豆沙饼,嘟囔道。
“壮哥你呀,平时多干点活儿,勤快勤快,比啥都强了。吕娘才不稀罕你在这耍嘴皮子功夫。”段越嗔责着,掰开一张豆渣饼递给段飞一半。
壮子立马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大公鸡,不再作声了。
“哎,对了,卓展哥哥,昨天不是拿到开图石了吗,有没有看看你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啊?”
赤妘鼓着腮帮子问道,双手不停地摸索着正埋头吃食的小谷,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卓展。
“他还能不看?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找我要路引图啊。”壮子接岔道。
“嗯,妘儿,我刚想问你呢,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丹穴山,这个丹穴山是谁的封地治下,是不是独立的城国啊?”卓展放下手中的豆浆碗,看向赤妘。
“啊!啊啊!”
赤妘登时跳了起来,刚刚坐着的小板凳被她踢出好远,两只小手甩着辫子乐得直蹦,兴奋与惊喜全都写在脸上。
“你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丹穴山?真的是丹穴山吗?”
“对,对啊,是丹穴山,怎么了吗?”
卓展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喜欢琢磨人,但有的时候还真心没办法琢磨透赤妘这丫头。
“丹穴山啊,既不是谁的封地,也不是独立的城国或部落,而是我师父火神祝融的修行行宫。”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赤妘开心地说道。
“没有避火令可是上不了这丹穴山的哦。作为火神的入室弟子,姑奶奶这里倒是有块避火令。求求我,我就跟你们一同去丹穴山。”
赤妘满面春风,傲娇地看着卓展。她正愁出了冷凌国找不到借口继续跟着卓展他们,这下撞大运了,借口自己找上门了,这不是天意还是什么。
“行行行,我的小姑奶奶,那就劳驾您老陪我们一起走一遭吧。”
卓展显然也是喜出望外,顺着赤妘的要求附和着,满眼的宠溺。
“啊嘶嘶嘶嘶——”壮子不禁夸张地打了一个哆嗦,“我说你俩太肉麻了,这你侬我侬的,还能不能愉快地吃早点了。”
卓展和赤妘相视一笑,没再说什么,两人几乎同时埋下头继续吃起了早饭,不让众人看到他们各自的表情。
壮子这番话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段飞和段越的情绪都有些微妙。
段越深深地凝视着埋头吃饭的卓展和赤妘,神情复杂,五味杂陈。
段飞则看着自己那痴情的妹妹,满面愁容,焦思不安。
江雪言扫了一圈众人脸上的表情,如同一个过来人一般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她起身端来盛豆浆的陶壶,故意大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局面:“喂,这还有好些豆浆呢,不喝完到晌午就该坏了。谁要?来来,一人一勺,都分分,喝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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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忙碌的豆坊似乎跟这后面幽静的小院没什么关系。前庭忙的热火朝天,这后院倒是闲的风轻云淡。
众人坐着小马扎,在院子中间围坐成一个圈圈。
卓展一手拿着段越整理出来的宫城地图,一手拿着一小段树枝在沙土地上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