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钥匙打开房间门,吕鱼看到房间里的情况愣了一下。
在王越的架子床的旁边,也就是吕鱼床脚处,又添了一个架子床,被褥那些都已经铺好了,吕鱼见着有些眼熟,当看到床底下的那个电饭锅的时候,认出来这住的应该是刘佰栋!
“刘师傅当工头了?不是05年才当的吗?”吕鱼嘀咕一句,接着马上反应过来,这一切随着他重生的影响,已经变得不一样了。郝老板队伍里工人变多了,工头相应的也会变多,就是前一批的二十六人,大差不差的也需要一个工头,就更别提后面这八十人了。
把东西放到上铺,特别是装在单肩包里,他大姑给装的咸菜,吕鱼怕捂坏了,连忙取出来敞开。
咸菜已经被老人帮着炒好了,吕鱼找出他好久没用的瓷碗,洗干净,装上一些,打算等会吃饭的时候带上。
回去的时候刚享受了卧铺,结果回来就又体会了一次硬座,吕鱼早就累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直到被屋外的动静吵醒。
起床,洗了把脸,拿上装了咸菜的瓷碗,这才往食堂走。
至于这一批带过来的人,不用吕鱼操心,前一批的人比他更熟悉这些人,自然会带他们打饭啥的。
郝老板又给加餐了,还是红烧肉,在吕鱼印象里,加餐只有红烧肉。打菜的大婶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走进小房间,已经到了一些人了,还有一些人没到。
进门的时候,吕鱼挨着打招呼,到刘佰栋的时候,吕鱼改口喊道:“刘工!”
结果两个刘工本来就挨着坐在一起,吕鱼喊一声刘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回答,最后还是刘佰栋说道:“喊我老刘,更或者还是喊我刘师傅就好了,亲切!”
吕鱼不置可否,其他人喊刘佰栋可以因为年龄原因,喊一句老刘,或者亲切点喊佰栋。但吕鱼一个小年轻这么喊肯定不合适,像这种两个刘工都在的情况,吕鱼叫一句刘师傅,就相当于区分了,真要只有刘佰栋一个人的时候,吕鱼觉得,还是叫刘工好一些,谁知道刘佰栋是不是很在意这些呢!
人还没有齐,屋子里几个人随意的聊着天,都是关于吕鱼这次带过来人的,还有就是郝老板今年会赚多少钱,几个人羡慕嫉妒的聊着。
“对了,郝老板又接了什么活啊?”吕鱼问道。
“你没问他?”刘佰栋疑惑的问道。
在他看来,吕鱼带了人过来,肯定要关心带过来的人到底有没有活,做什么活,不可能到现在了还不知道郝老板接了什么活。
“刚才没来得及问!”吕鱼说道。
对于吕鱼来说,因为他想着郝老板给他的保证,说来了没活也给发工资,还有就是他觉得他在这工地待不长久了,明年不定怎样呢,也就更不关注这些了。这时候也是聊天聊到这里了,这才想起来问一下。
“三期的烟囱!”张工回答了这个问题。
“难怪!”吕鱼点头,明白郝老板为什么那么心急了。
这电厂的烟囱,在外面看着也就只觉得高,不觉得有多粗。其实走近了才知道,那家伙是真的粗,底部甚至能绕开几辆大卡车。
这么一个工程,不比建几栋楼的活少,装下八十人估计勉强,但是六七十人怎么也没问题的。而且这活有得做,今年都不一定能完工。
吕鱼记得,这期的烟囱,好像是明年才开始做的,而且也不是交给郝老板的,而是交给庄老板做的。
不知不觉,又改变了一些东西。
聊着天,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张丽娟进门的时候,狠狠的埋怨了吕鱼几句,说因为吕鱼找来了人,她弄新的考勤表弄到现在,还说以后人多了,工程多了,她活也多了,连食堂都两个阿姨了,就她还是一个人,却要干那么多活,说都是吕鱼造成的,要吕鱼补偿她。
吕鱼装没听到,结果张丽娟纠缠着不放,只好说道:“这你该找郝老板。”
“找他有用个鬼!”张丽娟撇嘴。
最后进来的是王越,进门的时候满面红光,见到坐在张丽娟旁边的吕鱼,连忙坐到吕鱼的另一边,热情的和吕鱼打招呼,然后又语无伦次的连连说着感谢的话。
吕鱼回家前,两人相处只能算是生分中客气,此时吕鱼被王越热情的样子弄得一头雾水,把疑惑的目光转向张工。
张工也有些懵,问道:“小王,你这事?”
“呵呵!”王越咧嘴笑着说道:“郝老板刚找我了,让我当工头!”
听王越这么说,一屋子的人这才明白过来,然后说着恭喜的话,王越也像是乐傻了似的,笑呵呵的说着:“谢谢!”
吕鱼看着王越只是当了个工头,工钱说不定也就多个一两百元,却跟范进中举似的,觉得前段时间跟王越这种人生气,实在有些跌份。
“那你确实需要好好感谢人家小吕了!”张工说道。
“呵呵!”王越接着傻乐!
“那钢筋工谁干?”钱工在一旁问道。
“郝老板让我先顶一段时间!”王越乐呵呵的说道。
一屋子的人里,除了张丽娟,还有这几天不在的吕鱼,其他人听了王越的话,都暗自撇嘴,心想:“最近王越在闹情绪,特别是都连续两人当上工头了,还是没他的份,这情绪就闹得更厉害了,郝老板估计也是发现了这点,为了安抚他,给了他一个工头的名义,再给他加点工资,其实干的还是钢筋工的活。”
张工是个爱热闹的人,连连起哄让两个新工头请客吃饭,特别是该请吕鱼好好的喝几杯。
两人也应承下来,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