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这么简单”易安听完梭哈的规则,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老六。
光是看着这小子那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老六就有种自己那六百米刀绝对收不回来的预感,没好气地说:“听着简单!真玩起来越是这样的越不容易成高手!”
梭哈,电视里常见的扑克玩法,每人一张底牌,最多五张,按照牌的花色、组合和大小比胜负,中途每轮都可以加注,下家要么跟上或者加注,要么放弃桌上的筹码其实单从概率上讲,是个相当考验计算能力的游戏。
但易安并没打算公平出赛,或者说他其实一早就是瞄准这种棋牌来的,拉上老六只不过是顺路混个脸熟,之后方便下手而已。
话说这大佬人还不错,待会倒也不必下死手。
老六不知道自己冥冥中捡回一条命,他看着易安突然停步,像是青蛙似的闪电般拍向苍蝇,小声问:“小子,别打了,别人都看着你呢。”
这叫安逸的家伙也不知发了什么邪,从刚刚开始就凌空拍个不停,说是打苍蝇但看起来更像是什么诡异的舞蹈,配合伴奏召唤邪神那种。
通常来讲,蚊子之类的用手拍还在理解范畴,毕竟能吸血的话大家也算是水r融的关系,但苍蝇可就完全不对头了。它的食谱里可包含了排泄物在内,打到它就相当于以手击屎,相当变态。
“看就看呗。”易安悄悄将握着的手松开,放掉一只被震晕的苍蝇。现在他对虫卵的操控越来越精细,成虫用来夺取人身,而幼体则完全能够植入哪怕家蝇这等生命体内。和之前操控b4时对带宽的挤占不同,飞虫几乎不会给易安的精神造成什么负担,它们甚至没有交流能力,向司令塔共享视觉已经是极限。
最初易安很难适应复眼带来的感官冲击,以至于差点自己视觉中枢崩溃,但很快就在身体强大的调节能力下完全习惯,现在甚至能同时控制许多苍蝇蚊子之类的充当间谍。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玩扑克光知道自己的牌面怎么行
易安和老六将报名费当做押金放在黑衣人手里,换到了专门用于比赛的特殊筹码,站在边上观察潜在对手。
也许是因为门槛太低,来参赛的客人数量不少,绝大多数都是他俩这种找乐子碰运气的散客,但也有几个明显和周围划清界限、气质迥异的,看起来就非常不好对付。
“看,那个鹰钩鼻,待会千万别跟他分一张桌子上。”闯荡江湖已久的老六随便看一圈,基本上就已经对所有人的实力大致分出了档次,“他那表情是刻意训练过的,喜怒哀乐都是为了骗人。”
“何以见得”易安朝那个家伙看过去,觉得好像也没啥了不起的。
“输得多自然就有经验了。”在老六的分档里易安无疑和那些穿着低胸装的小妹妹一个档次,属于为赌场献上奖金的萌新,也懒得多做解释,自顾自上去抽签,对易安挥挥手开始参赛。
但易安却被其他两个人吸引了目光,以至于悄悄走到对方背后,开始偷听起谈话来。
“记住,你欠我一千米元,还的时候按照今天的汇率来,还有,如果你赢了的话我要分一半,这算投资。”捏着小包的马如烟对苦着脸的赵淮说,“居然问能不能扫码付款,您可真是有想象力。”
“现在出门谁还带银行卡啊”赵淮死死抓着手里的筹码,“接头人就在这找到了吗”
马如烟轻轻摇头,装作不经意地交替抬脚放松肌肉。她踩断一个鞋跟后,为了不显得过于突兀,干脆将配对的也直接掰掉丢进了太平洋,权当解气。
“我是27号,在7号桌,你呢”她从机器里摸出小球,问道。
“13桌,这下可好,现在退赛成不”担心分头行动遭到各个击破的赵淮询问黑衣人退赛能否拿回押金,得到了残忍拒绝。
哪怕马如烟家大业大,白白扔掉两千刀还是有点肉痛,很干脆地说:“退个屁的赛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啊朋友再见至少给我把本钱赢回来啊!”
虽然两个卧底说话刻意放低了声音,但终究瞒不过五感敏锐的易安,后者有样学样,伸手进去抓小球,只盼着千万别是7号桌。
开玩笑,这面具就能挡住个眼眶鼻子,说不定就被马如烟发现了呢
“50,13号桌。”和赵淮一组,结果不好不坏,依旧有风险,但相对可控。
易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和赵淮并肩坐下,装作是寻找同伴的菜鸟,向他套近乎:“华夏人”
“啊是啊!”赵淮心里想着该不会是接头的吧,咳嗽一声问:“老兄在哪里发财啊”
如果是接头人,这时就会说“在韩国卖泡菜”什么的,总之不大可能巧合地碰对。
易安想了半天,无奈地说:“我算是在机关单位里发财吧”
“”闻言赵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感情您还是个大老虎红通人员马如烟,快过来,有意外发现啊!
“开玩笑,开玩笑。”易安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我是个富二代,可有钱那种。”
赵淮心道你特么到底哪句是真话,但还是说出自己编造的身份,非常巧,也是富二代。
两个赝品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每桌四人,除了易安和赵淮外其他一对男女都是老外,值得庆幸的是鹰钩鼻男人没分到这边。荷官刚把底牌发出,几只苍蝇侦察兵就尽职尽责地开始了工作,将其余三人的小秘密尽收眼底。
易安底牌是黑桃10,第二张干脆成了方块,完全没规律。而赵淮那里情况比他还惨,7跟2,两个老外单从目前排面看也不占优势。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于是这轮最大的易安先丢了一百上去。赵淮等人摸不清路数,但现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都跟注,进入下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