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申红影在二矿舞厅偷袭晴天失手后,程三针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于是乎他在医馆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活似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医馆内转来转去,苦等着申红影,直到十二点多钟,才等到了酒醉的申红影和肖光明。在给二人喝下葛根粉后,原想等二人酒醒了好问个子丑寅卯来,却没想到申红影和肖光明喝了葛根粉后,酒虽醒了,却也关上房门呼呼大睡了,程三针只好独自回房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竟一夜失眠了。天色微明的时候,程三针好不容易闭着眼睛打了个盹,猛然听到外面人声嘈杂,睁开眼时,已经是半早上了。程三针脸都没来得及洗就急忙披衣去看望申红影和肖光明,二人却早已不见了人影,程三针只好作罢,回房梳洗完毕来到了大厅。
大厅内明显比往日冷清了许多,以前的这个时辰,大厅内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不是做针灸的就是前来抓药的,而现在这个时辰却只有两个病人在做针灸,抓药的一个也没有看到。于是郑英儿给病人做完针灸后,就和陈广平坐到药厨前端着茶杯喝茶聊天,看到程三针走了出来,阴沉着脸,两人急忙起身很有礼貌的向程三针问好。
“程老师,早上好!”
程三针向两个徒弟摆了摆手,说道:“你俩也好!”然后向郑英儿问道,“英儿,看到你老表了吗?”
“看到了,”郑英儿微笑着说道,“早上我刚一到门口开门,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他们在门口挡了辆面的急匆匆走了,说是有急事,至于是什么事我没来得及问。”
“喔!知道了!”程三针叹了口气,走到医馆门口向金刚家门前张望了一下,咬着牙狠狠地跺了跺脚,才转回身来。
郑英儿和陈广平这时不知为了什么小事小声的争执起来,看到程三针走了过来,俩人立马低头不语了,程三针立即看出了俩人之间的猫腻来,于是向憨呼呼的陈广平问道,“广平,有什么事吗?”
陈广平红着脸刚要站起来说话,郑英儿一伸手却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陈广平“哎哟”一声弯下了腰,立刻后退了一步直起身来,看着面带威严的程三针,陈广平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英儿,不要欺负娃!”程三针向郑英儿说道。
郑英儿低头不语,装作没事人一样品着茶水,陈广平斜眼看了郑英儿一眼,发现郑英儿没有看着自己,才咳嗽了一声壮起胆子说道,“程叔,是这样的,早上我上厕所回来,我看见肖光明给师姐说,要想克制晴天的点穴术,除非是铁布衫张二孬和铁砂掌崔佳峰,其他人是没有办法的,刚才我想给你说,师姐不让,我刚那个她就捏了我一把!”陈广平说完下意识的看了郑英儿一眼,四目相对,陈广平骇得浑身哆嗦了起来,他看到郑英儿杏目圆睁,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假如师姐的目光是利箭的话,那么自己也许早已被射得体无完肤了。
“英儿,肖光明说的是这样么?”程三针转头看向了郑英儿,郑英儿收敛了目光点了点头。
“铁布衫张二孬,”程三针眯着眼睛嘟哝道,“铁砂掌崔佳峰,哎!崔佳峰!”他猛然睁开眼睛向陈广平说道,“广平,赶紧去李去病医馆问一下李去病,去崔佳峰家的路怎么走,详细问一下崔佳峰家的地址,可不敢马虎哦!”
陈广平应声跑了出去。
程三针用手挠着后脑勺笑道:“崔佳峰是李去病的义子呀!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哈哈!晴天呀晴天,我看你娃就快张到头了。”程三针很得意的哼起了秦腔,乐不可支的走到一旁的沙发边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晃悠着等待着陈广平的会信。
这时候一辆小轿车停在了医馆门前,朱百万和阿玲从车里钻了出来,阿玲扶着朱百万慢慢地走进了医馆。
“哟!程大夫,什么事把您兴奋的,戏都唱上啦!”阿玲笑着向程三针打着招呼。程三针一惊,忙站起身来将朱百万和阿玲迎让到沙发上,招呼一旁的郑英儿赶紧沏茶。
“小朱呀!今天气色不错呀!感觉好些了吗?”程三针笑容可掬地看着朱百万关切地问道。
朱百万手捂胸口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向程三针摆了摆手,略显痛苦地说道:“程大夫,我怎么感到你扎过针以后一点作用都没有,是不是你没扎对地方啊?”
听到朱百万的问话,程三针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怎么可能呢?小朱,我老程扎了大半辈子针了,怎么能说扎不对地方呢?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扎到穴位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下嘛!或许是你太心急了,人常说三分治疗七分养呢!煎药需要慢慢熬,治病需要慢慢养,也许是你治病心切心里太着急了也说不定的!”
“好了好了,程大夫,”阿玲笑着说道,“看把你急的,百万是在和你开玩笑呢,你可不能当真啊!”
“哈哈!小朱也真会开玩笑,”程三针的老脸上又阴转晴了,“我就说嘛,我程某人做了大半辈子针灸了,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娃娃晴天么?哈”
郑英儿这时沏好了茶,端过来放到茶几上,拿眼狠狠地瞪了朱百万和阿玲一下,又返身回到药厨前坐下。
“程大夫在家吗?”
这时从医馆门口进来一男一女俩个年轻人扶着一个老头,老头仰着头张大了嘴巴喘着气,脸红脖子粗的,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你们是?”郑英儿站起身看着三个人问道。
那个年轻小伙子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程三针和朱百万,急忙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捏出一根递向程三针,开口说道:“程大夫,快救救我爸爸,你看我爸爸都难受成啥了?”转头又对朱百万笑道,“朱哥好!你也来看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