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出了煤灰路,进入柏油路,就平稳了许多,车速也明显提高了。一路无语,临近掌灯的时候进入了怀阳地界。齐怀阳将碳处理给一个轮窑后已是晚上的八点多了,他没敢停留,随后开着车进了县城,将车停在菜市场边的一个独院内,这才关掉柴油机,和晴天一块爬下了车。独院左右两边没有厢房,正房内亮着灯。门边的水泥地上拴着一只狼狗,看到生人后大声地吠叫,从房内钻出一个老头,对着狗喝叱了一声,那狗立即趴在地上,尾巴不停地左右摇晃了起来。
“是怀阳啊,你怎么才来?”老头向齐怀阳打着招呼。
“下午朋友请客,耽搁了一下,”齐怀阳说着,上前递给老头一支烟,说道,“老封,来一口,正宗的西伯利亚货。”
被称作老封的老头接过烟,就着灯光细心地端详着烟上的洋文,齐怀阳一侧身,和晴天闪进了屋里。
屋子里面烟雾缭绕,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烤辣椒味道,客厅正中,四个汉子围着一张麻将桌搓着麻将,旁边还坐着三个闲人,一边观看牌局一边大声地吆喝着。
齐怀阳掏出一包洋烟抛在桌子上,向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就领着晴天走进了里间的卧室。
卧室不大,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家俱,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主人的细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剧,看到来了人,女人急忙起身沏茶,男人则客气地把齐怀阳和晴天让到沙发上坐下。
“齐哥,我还以为你今黑不来了,”女人端来茶水客气的说道。
齐怀阳没有理会女人,径自掏出一包烟捏出一支向男人递去,男人右手捏着脖子吭哧着,左手摇了摇。
“咋着,嫌烟烂脏?”齐怀阳一咧嘴,抽回手将烟叼到嘴角点着,吐了个烟圈,说道,“这可是我下午打秋风打来的正宗外国货。”
“齐哥别见怪”女人说道,“学文这两天咽炎又犯了,人家医生说千万不能吸烟,否则会引起气管炎的。”
“哦,喔”齐怀阳赶紧将烟捻灭,笑道,“看来依依也知道关心我兄弟了。”
叫依依的女人笑了笑坐到一旁看起了电视。叫学文的男人依旧手捏着脖子吭哧着。
齐怀阳转头问晴天,“咽炎能扎不?”
“小儿科!”晴天随口说道。
听到这话,叫依依的女人坐不住了,盯住晴天大声叫道,“嘛,小儿科,开玩笑吧,学文这咽炎在医院连续折腾了两三年,专家都没辙的。欺!”
“咽炎算个啥?“齐怀阳咧了咧嘴,”你叶子嫂的鼻炎知道不,十八年啦,香臭不闻,咋着,就是你面前这位晴天晴大夫,一针,仅仅扎了一针,就给解决了,你不信可以立马打电话问问。”
“真格?”叫依依的女人瞪大了杏眼。
晴天看着她笑了笑,慢慢地品茶。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问道,“能不能请晴大夫给学文看一下?”
“那就看你出不出水了?”齐怀阳神秘地笑了起来。
叫学文的男人左右看了看,呜啦了一句谁也没有听清,之所以没人听清,原因在于他捏着脖子说话,声音大部分被卡在了喉咙里。
女人从男人焦急的眼神里看出了答案,立马表态,“出水,出水,出血都行,给医院里大几万都赞助了,还在乎这个,”顿了一顿又问道,“烦请齐哥开个价吧,我好好给你准备准备。”
齐怀阳眨了眨眼,说道,“都是自家人,等会扎完针,有了效果,你看着打赏吧。”说罢向晴天摆了摆手,晴天会意,马上起身到男人身旁坐下,号脉察色。
“咽炎还需要号脉?”女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