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天音牵起凤素璃的手，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向传送阵的方向出发。

……

倒塌的万魂楼四周，几乎都是化为灰色烂泥的灵傀残骸，天音仔细观察着每一具灵傀残骸，发现这些灵傀残骸裂开的大嘴中央深处，都有一张狰狞扭曲的干瘪人面，有男有女，虽然此刻没有鲜活的生气，看上去还是令人惊悚不已。

“灵傀这种不伦不类的生物，到底是怎么炼出来的？”天音看着一具又一具干瘪的残骸，有点起鸡皮疙瘩，顺带着捂住凤素璃的眼睛，小孩子看这个怕是会留下心理阴影吧，凤素璃倒是胆子大得很，透过天音的指缝将那些个残骸瞧了个清清楚楚。

“……这……虽不知道那邪魔是用什么方法炼制的灵傀，产生出这么些个残次品，但是炼制无忧无虑的时候，是需要灵魂与人类的骨架还有一些比较稀有的矿与陶土。”

姜启魂突地有些不自然，因为他自己也炼制过灵傀，那过程说不上残忍，但却是对于常人来说可能是无法接受的。

“无忧无虑？你是说无虑是你自己炼制的？”她这才想起来那个浑身惨白，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灵傀的童子。

“灵傀是一种兵器，虽说炼制的过程在常人看来比较可怕，可是不失为一种手段，不过无忧无虑有所不同，他俩本是一对龙凤姐弟，天生病弱，上一次试炼之境开启时，还是小儿的他们随家族来到此地试炼，命陨在此，被我及时发现。”

姜启魂边走边搜寻着有没有其他幸存的灵武者，竟是一路都未发现有活人的踪迹，这场灾祸着实让荒古界年轻一脉的损失有点巨大。

“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把人就炼成兵器了吧，好歹尊重一下他们的意思啊。”检查过无数具灵傀的残骸，天音唯一能下定论的是，这些由那个邪魔炼制出的灵傀，每一具几乎都只是封锁灵魂，连最起码的骨架都没有，用白泥堆出来的古怪构造。

“不是的！你误会了！”突然，无虑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将天音给吓了一大跳。

“我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天音叹了口气，嗔怪了一眼姜启魂，见他抱歉的讪笑，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

“天姑娘你误会了，我姐弟二人是枉死，怨念不散，主子天生具有九幽之力，能看见我俩冤死之魂，为了不让我姐弟二人化作厉鬼为祸世间，才将我二人炼制成灵傀，只是我姐恨意难消，炼制还未成型之时怨气太重，无法凝集，最终无法进入轮回，只得烟消云散，而我则侥幸成型逃过一劫。”无虑眼中透着对姜启魂的感激，也有着对他已逝姐姐的哀思。

“听无虑这话，姜启魂？你不但是个炼器匠，还……还是个茅山道士？”

天音一直对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有些慎得慌，尤其是知道隔壁这货儿居然还能看见冤死的魂魄，敢情这家伙还有阴阳眼呢，这么高端的吗？那她的瞳术会不会也有这个效用？实践即是真理，二话不说启动混沌天眼看向无虑，这一看倒是让她的眉心瞬间揪了起来。

“姜启魂，你没说实话吧。”

无虑在天眼之中没有任何光晕，说明是件死物没有错，说成人型兵器也合情合理，但在它的背后，显现出来的影像让天音有些反胃，那是一团血肉模糊的小小人形，浑身充斥着水银的流动，惨烈无比。

“你！你也能看见？”

姜启魂有点震惊，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只有自己才能看见人类在死后灵魂的模样，通常都是死的时候什么样，灵魂显现的就是什么样，当时他寻到这两个小家伙的时候，皆是皮肉分离，痛苦的在地上喘着粗气，没挣扎多久便断了呼吸，死相惨不忍睹，也不怪其怨念之深。

“到底什么人这么丧尽天良，用这种手段对付两个十岁都不到的孩子，要是有一天被我遇到，必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头都给他锤烂掉，太过分了。”天音一脸恨不得将那凶手千刀万剐的样子，殊不知自己嘴里说出的话让人听了都想打颤，这姑娘怎地如此暴力？

“灵傀炼制成型之后，是没有生前的记忆的，不过无虑是冤魂所化，一直对一个标记留有印象，大概是一只蝎子形状，尾勾部分是一把镰刀，其余的细节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姜启魂说着说着突然顿住，目光有些凛冽的看着前方。

天音随他看去，下意识的将面纱戴上，只见前方一片嘈杂，似乎是有两方势力争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