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还是有的,沈深不知道律师怎么跟医院沟通,应该不比警察办案简单。
只是,朱律师似乎动作有点慢。朱芸就着急了。
“不就是问一下是哪个医生开的、是真是假,怎么那么慢?”朱芸问。
沈深其实也有点急,但知道心急没用处,就劝:“调查取证是个严谨的过程,甄平有胆囊息肉这点是真的,但要看严重程度这点就比较困难了,需要点时间。”
“哎,我也不知怎么了,我在以前公司,觉得员工不好,是可以让对方立马走人的,现在赔钱都做不到,邪门儿。”
这话就有点针对性了,沈深看看朱芸,沉默了几秒。
“我听着也觉得挺厉害,好奇问一句,您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十几年前吧。”
“是什么性质的公司?”
“民营企业。”
“那我就理解了,2008年劳动法更新,随着监察力度的加强,员工法律意识的提升,形式的确不大一样。您可以问问您的老同事,那位,看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再者,您知道的,对合规特别看重,员工关系上也是如此,该给的赔偿不会不给,但不该给的也不会给。流程上也是,有时候看起来繁琐,但的确可以保护公司利益。”
朱芸没再说什么。
沈深有些不高兴,自己辛辛苦苦帮她善后,对方还不满意,到底为什么?
本想找rae说说,但沈深忍住了,这是自己该承担的。
桑靓的大好日子很快到了,沈深特别请了假,参加婚礼。
取出箫楠送的那条碧玺的项链,沈深戴上,坠子大了点,有些不习惯。换衣服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弄的,链子断开了。
怎么回事?买回来就没有再戴过,刚才也没有扯到它啊?
看看时间,来不及去店里换链子,沈深只得戴自己的那条红宝石项链。镜子里照照,她还是更喜欢这条。
秦朗憔悴得厉害,坐在轮椅上,但神态放松,看着桑靓有个好归宿,是他最后的心愿。
西式婚礼,简单却不失隆重。
陈予乔看着桑靓向自己走来,红了眼眶。一直以为这一幕只会在梦境里出现,梦想成真的欣喜充满心头。
沈深也是满心感慨。
箫楠握了握她的手,朝她微笑。
桑奇很沉默,只有看到沈深脖子上那条项链时,眼神闪了闪。
面对桑奇,沈深有些别扭,还好对方没有主动找她说话,只是正常打了个招呼。
箫楠倒是不断看桑奇。
“你怎么了?”沈深问。
“我看桑家的姐弟,长得还是挺像的。”箫楠说。
“人家亲姐弟。”
“哎对了,桑奇有女朋友吗?”
“为什么问这个?”
“我有个亲戚家的女孩子,跟他年龄相仿,若可以,倒是可以介绍认识。”
“你还有当月老的兴趣?”
沈深没有直接回答,她不想谈桑奇。
箫楠是认真的,间隙,他直接问桑奇。
“还没有。”桑奇回答。
“那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呀。”
沈深就在旁边,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端起橙汁喝了一大口。
我这是怎么了?沈深暗暗惊心,桑奇跟自己已经分开,现在自己有了男朋友,为什么人家不能有女朋友?
我太自私了!沈深赶忙将不快从心头驱走。
高跟鞋站久有些累,沈深坐到旁边休息。
秦朗就在边上,跟沈深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没那么讨厌了?”秦朗问。
“我没有讨厌你啊,怎么这么问?”沈深说。
“别安慰我了。”
“真的真的,谈不上讨厌,就是为桑靓可惜,但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秦朗笑了笑,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令人同情。
“人在做,天在看,这话是真的。”秦朗说。
“至少你最后的选择是对的。”
是的,至少他没有遗憾。
心愿已了,很快,秦朗病情恶化。送去医院,坚持了两天,最终离开人世。
律师带来秦朗的遗嘱,桑靓哭了。
陈予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对秦朗,嫉妒、厌恶、憎恨、无奈、同情,这么多年的纠葛,陈予乔有太多情绪。死亡,让一切回归平息。
桑奇没有出现在秦朗的葬礼上,他倒是很配合的见了箫楠介绍的那个姑娘。
女孩叫莫丽,在读研究生,长相甜美,性格活泼。
“据说开始交往了。”
沈深听箫楠说,她不意外,只要桑奇愿意,没有女孩子不喜欢他。
“你是不是对桑奇有什么意见?”箫楠问。
“怎么这么问?”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跟她姐姐关系很好,但对桑奇很冷淡,婚礼上我几乎没见过你们说过话。”
“我跟桑靓熟,就一定也要跟她弟弟熟吗?”
“哦,听说你们经常走动。”
“听谁说的?怎么走动?”
箫楠就笑笑,不再多问。
沈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
“我跟桑奇差着年龄,小时候经常照顾他,跟他姐姐一样,大了当然就淡了,毕竟圈子不同。”沈深说。
是不是应该承认?她犹豫。
箫楠点头,开始聊看枫叶的安排。
沈深松了一口气。
桑奇有女朋友的事,很快他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不是他主动提及,而是莫丽自己来正式宣布的。
“以后,桑奇就是我的了。”莫丽说。
潘一一当时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这姑娘真是……直接。
莫丽打量了一圈儿公司员工,表示放心。
“我们这里安全。”潘一一说。
“嗯,没有狐狸精。”莫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