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先生,为何将人犯放了?”皮日休淡漠的口气问道。
岑郓道:“此案蹊跷,老朽认为杀人者绝非丁宝库,另因监狱里人满为患,所以我才将他放出。”
“人满为患?监狱里有多少人?”
一打听才知道,此时监狱中竟关押着五百多人,这些人都是岑郓所判的人犯,看来老先生最近忙得很。
皮日休皱了皱眉,命唐虎,去监狱里看一看,把犯罪性质恶劣的人拉出来,集体吃狗肉汤。然后编入徐丁队伍。唐虎领命去了。
唐虎来到监狱,看了看,几乎没一个好人,于是一股脑全都拉走了。
监狱压力顿减。
“岑先生认为,此案应该如何办理?”皮日休微笑问道。
岑郓认真道:“已派张渝对城里从事殡葬行业的人进行调查,主要针对最近一段时间殡葬、迁坟情况。”
这事急不得,皮日休点头道:“如果人手不够,尽管跟我说。”
……
三日后,张渝押着一行人归来。
皮日休问张渝,案子是如何破的。
张渝说起详情。他在办案之时,听一小厮对他说:“前不久,我去给一个富豪家办丧事,富豪家人说死的是一个奶妈。当我把棺材抬出去时,感觉很轻,似乎里面没有装人。现在那口棺材就埋在山后。”
闻言,张渝带人掘开坟墓,开棺一看,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头。
张渝让丁宝库及岳父岳母前来辨认,丁宝库却答说这不是他妻子的头。
案子陷入僵局,张渝冥思苦想,后觉此案与富豪有关,于是把富豪逮捕审问。
富豪先是百般抵赖,还用鬼神之说搪塞。后上夹棍,才供述案情始末,至此水落石出。
原来,丁宝库的媳妇并没有死,而是与这富豪勾搭到了一起。富豪爱之深,愿长相厮守。为达目的,富豪不惜杀了一个奶妈,只是把奶妈的头装进棺材里埋了,而把丁宝库媳妇的衣服穿在了奶妈的尸体上,抬放到丁宝库的家里。
案件原委查清,再无疑问,岑参依法办事,判富豪死刑、丁宝库媳妇死刑。
富豪拿出巨资买命,皮日休收了钱,给富豪灌狗肉汤,送入徐丁营,充军。
诗兰对此决定不满,来找皮日休,道:“钱可让奶妈复生吗?”
皮日休道:“不能。不过这些钱可以买许多粮食,有粮食可以扩充起义军。”
诗兰道:“我一介女流,不与大帅讨论军情,只知道纵容犯罪,如同草菅人命。如不将那富豪正法为奶妈伸冤,便与谋害无异。文韬兄一向精明,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皮日休不语。
诗兰又道:“如你缺钱,为何不像以前一样,打土豪,没收他们的财产,把他们的土地分给百姓?那样做,不仅可以得到富豪的钱财,又可以让百姓得到实惠,进而踊跃捐献钱粮。”
皮日休摇了摇头道:“福州城里的资源早已被掏空,此时再打,已无有意义。”
“假仁假义?”诗兰怒曰:“以前,我只以为文韬兄是为天下苍生办事,却没想到,眼睛里竟只有钱。如没钱,你宁愿待在家中,毫无作为。唯利是图,这还是我的夫君吗?”
诗兰与黄雏菊不同,如若是黄雏菊,有好大埋怨,必然爆发一场激烈争吵。可这诗兰,只是哭哭啼啼,让皮日休却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