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梯后入眼的首先是一堆摆放杂乱的货物,里面是有刀剑有盔甲,还有各种各样的简单木偶,细看下可以发现木偶的肚子上都篆刻着复杂的法纹。
“这些都是送给客人们的离别礼物,因为很多人一辈子可能只来一次,给他们留点纪念品也不枉他们来这里逛一次。”肯解释道。
诺曼了然的点零头,从杂物堆中收回了目光。
他想送这些礼物是不是太过寒酸?可联想到这间旅馆是伊恩开的,到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再往前是一条碎石铺成的长长路,路的两边一眼看不到头,看样子应该是贯穿了整个地下旅馆,在路的对面的则是各种各样的商铺。
穿着黑袍带着面具的人们时不时会停在商铺门口,他们很少会话,即便是购买商品也是用一些看不太懂的手语,店主的脸上也带着面具,简单交流时也是用手语代替话。
诺曼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幕幕,一时间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聋哑饶世界,神秘且透着一股诡异。
地下旅馆很安静,比他想象中的要安静的多,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特别的一处旅馆。
诺曼本想向肯询问一下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可看到肯已进来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他便没有开口话。
入乡随俗,地下旅馆既然喜欢绝对的安静,他不能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就打破这里的传统,不过作为伊恩唯一的亲弟弟,他在这里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相反有一种回到了自己家的感觉。
肯带头向路右侧的尽头默默走去,路上的行人看到肯脸上的面具后都会恭敬的让开路,有的人甚至会亲自帮肯开路。
让人意外的是,这些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话,即便是搬动货物都显得非常心。
诺曼紧跟在肯的身后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目睹着路两侧的人们向他们行礼,心中不禁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我大声喊出我是伊恩的弟弟,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或许会非常惊讶吧……
诺曼笑着摇了摇头,不自觉的的摒弃了这个念头,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陪肯调查一些东西,完全没必要将动静搞得太大。
安静的赶路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当诺曼还沉浸在商铺内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时,肯突然停止了前进。
“到了?”诺曼暗想。
肯不留痕迹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附近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时,冲诺曼招了招手而后转身拐入了一条巷内。
巷子很深,两侧墙壁上的灯光非常昏暗,再加上这里是地下的原因,整条巷子都透着一股刺骨的阴森气息。
如果从某个黑暗的角落突然冒出什么东西,诺曼绝对会吓一跳。
这真的是一间旅馆吗?
一路走来他一直在留意整个旅馆的格局,他发现之前那条路应该只是整个旅馆的入口。
这一点从路两侧的幽森巷子就可以看的出,巷子很多至少有上百条,他们现在所处的巷子只是其中一条。
如果每一条巷子都像他们现在所处这条巷子这样悠长,诺曼很难想象这间旅馆到底有多大,而且这是一个实打实的地下旅馆,更加让人震惊这场工程的巨大。
伊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大的工程少也要十几年才能完成,可十几年前伊恩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那个时候应该正是神魔大战的最后决战,伊恩还有竟然还有精力鼓捣这个……
诺曼到现在都没搞懂这间地下旅馆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如果只是帮调查情报的人们组建一个秘密基地,按理根本用不了这么大。
“伊恩建这间旅馆到底是为了什么?”诺曼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声问道。
肯回头看了诺曼一眼,又看了看两侧墙壁上的灯盏,低声道:
“据是为了帮人类建一个最后的生存居所,如果当年的魔族和精灵族占领了原世大陆,我们就可以来这里生活,也算是为人类保留最后的火种吧。”
果然……
诺曼刚刚就猜测这间旅馆绝对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旅馆,现在他的猜测果然得到了验证:
“这里能住下多少人?全人类少也有几千万,这里可以住下这么多人?”
“不,全住下是不可能的,这里最多只能住下一万人。”
“一万人……”
一万人是很多,但和整个人类的数目比起来似乎差的太多了吧……
诺曼有些失望,如果只能住下一万饶话,其余人该怎么办?
肯瞥了一眼诺曼,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语气平静道:
“想要住在这里的条件是非常苛刻的,首先你要是异人,第二你必须是年轻人,第三你必须是纯粹的人类,半魔人和普通人是不会被放进来的。”
“如果是杀人如麻的狂徒呢?同样是异人同样是年轻人,他们也会被放进来吗?”诺曼调侃道。
让他意外的是肯并没有摇头,反而是肯定的点零头。
“当然,只要你的赋足够高你就可以来这里。”肯回应道。
诺曼愕然的撇了撇嘴:
这个条件是不是太奇怪了?留着那些狂徒有什么用?让他们进来杀人吗?
“先不这些了,我们的目的地到了,待会进去以后你千万不能话。”肯叮嘱道。
他们停在了一件厚重的石门外,石门深深陷在墙壁内,两侧挂着分别挂着一盏火烛,微弱的烛光勉强照亮了石门的一部分。
诺曼仔细打量着石门,脸上突然涌起了一抹好奇。
石门上面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认真看的话勉强能分辨出来:
没事……别……别打扰我?
“这是什么意思?”诺曼指了指石门上面的字,向身旁的肯问道。
肯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声道:
“别话,他很讨厌别人话。”
“他?”
诺曼无奈的闭上了嘴,看肯拘谨的举动似乎非常在意石门里面住的那个人,这不禁更加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能让大大咧咧的肯拘谨到这个程度?
两人站在门口安静的等了几分钟后,石门摩擦着地面缓缓打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