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刻心中挂念谁 漫长夜是否笑着而睡 下雨天 可影响你情和绪 唯愿我是每步贴身伴随又是这一段。颜子卿甩甩脑门,怎么又是这一段?
这首以前最喜欢的歌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每次都没有任何预兆。
怎么突然就冲了出来?不像是往日表现船上留下的人怎么办?真是她见了面怎么办?说什么?说句“好巧!”合不合适?乱糟糟的头绪驳杂涌来
“颜公子?是您?”一个惊喜的、夹杂着意外的稍显沙哑的声音打乱颜子卿思绪,一张梦中出现、即便隔着面巾也无比清晰的脸出现在不远处,隔着几颗柳树、腊梅朝颜子卿打着招呼,正是前些日子在杭州见过的萧如秀。
只见她发束“惊鹄髻”,绾成元宝高高髻起,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插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身穿天蓝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褃袄,下着翡翠撒花白绉裙,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站在一株腊梅树旁,人比花香,浅笑嫣然。
“好巧!”颜子卿说完,只觉得好生尴尬。早知道就编点别的,可惜已经没了时间。
“好巧!”萧如秀说的很自然。萧如秀身后还有四人,两男两女,俩女是丫鬟年岁不大俩男一个四十余岁,看似管家模样,还有个约七八岁,脸色蜡黄,枯瘦如柴。
萧如秀回过头,与中年男子低语几句,男子低头称是,躬身带着男孩转身离去。看颜子卿傻傻站在原地,萧如秀盈盈走近,两名丫鬟远远跟在后面。
“颜侯爷,妾身有礼了!”走近颜子卿身边一丈,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萧如秀向颜子卿蹲个福。面巾上,一双大而有神、水汪汪的眼睛,似笑非笑挂到颜子卿身上。
“啊!那是你的”颜子卿指指走远的小男孩!上次在书院,颜子卿就知道萧如秀已经成婚,还是寡妇,这事萧如秀提到过。可孩子这么大,却是没能想到的。
“额,那是我小叔,是亡夫二弟!”知道颜子卿误会了,萧如秀淡淡一笑。
“哦!以为是你的”颜子卿摊开手,“你还没回徐州?怎么在这里?”这才是心中最想问的。
萧如秀轻轻点头,显然知道颜子卿会这样问:“我夫家就是云中城卫家,卫家和颜家还有合作关系呢!”这么一说颜子卿就明白了,如今众人住的酒店大头还是卫家的。颜家和卫家合作多年,自己竟不知道这层关系,当然,现在知道也不迟。
“那你又怎么在这!哦,对了,今晚花魁大赛,苏姑娘也来了!”萧如秀掩面轻笑,弯月般的眼睛更是眯成一道缝,没有嫉妒,只是充满打趣之意,意指颜子卿是来给苏小小助威的。
“几个好友要来,就陪着来了。”没解释太多,颜子卿觉得萧如秀不是那种道听途说的人。自己和苏小小的“浪漫情史”如今在云州人人皆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越解释越黑。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微风吹过,阵阵腊梅香随风轻摆。冬日的湖边还是有点冷,虽然颜子卿也穿着紫貂皮披风,阵阵凉意让其打了个寒颤。
“咱们就这样站着说话?”“咱们坐下说话?”两人竟不约而同道出彼此心声。
“啊哈!”一笑掩饰尴尬,颜子卿在前,萧如秀在后,一同朝几十丈外一座凉亭而去。亭子四周有片翠竹,遮掩了凉亭三面,坐在里面没那么冷。
走进凉亭,颜子卿为萧如秀清扫干净一面凳子,自己坐到对面:“你怎么又出现在这?也是来游湖的么?”
“我们卫家在湖心岛有个别院,旁边就是!”说完,纤纤玉指朝百丈外一出绿瓦红墙小院点了点,哪里应该是卫家产业。
“哦!上次在杭州照顾不周,还没带你们好好玩玩就走了,实在失礼。”
“照顾挺好的,就是最后那晚有点吓人!”
“那是遇到倭奴,没刹住火气!下次当你的面,不这么粗鲁,至少不吓着你!”
“我不是胆小怕事的女人!小时候爹爹和阿娘不再了,都是我一个人睡”
“对了,你上次跟我说你是不祥之人,能跟我聊聊你的事么?”
“你那么忙,有时间听?你好像还有同伴等着你!”
“前几天忙、过几天也忙,今天来云中城就是来听你讲故事的,你说我听!”
“那故事就长了”
“那就慢慢说”
这一开口,就忘却了时间流逝。
说起萧如秀,命运确实令人惋惜。萧家嫡系长房长女,七月十五鬼节当天出生,据说出生当天天雷滚滚、阴风阵阵。接下来三岁丧父、七岁丧母,一弟一妹也相继夭折,由其叔父当今萧家家主抚养成人。
还未长成便克死全家,在族人当中声誉可想而知。虽亭亭玉立、俏丽无双,但“不详”的名声让其到了十八岁依旧无人敢娶直到卫家前来提亲。
说起卫家也是悲催。卫老太爷白手起家,年不过四十已是云中城首富,可谓人中豪杰。可命运多舛:不知是早年做事太过狠辣还是商场之上过于阴鸷,长子卫伯道、次子卫仲道全都幼年夭折。
天命之年,眼看后继无人,心急如焚。最后在高僧指点下,抛弃部分有伤天和产业,修桥铺路,专做善事,终于把三子卫叔道养育成人,四子卫季道也长到五岁。
可先天不足难以后天弥补,卫叔道和卫季道具是从小体弱多病,不管吃多少补药、请多少名医全都难以根治。卫叔道拿药当饭吃长到十八岁,整日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看身子越来越羸弱即将一命呜呼之时,有人出了个主意:冲喜。
云中城大家族都知道卫少爷是个什么情况,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姑娘往火坑里推。可是以卫家财势,冲喜也不能随便找个村姑应付。于是卫老爷便把主意打到了外州,正好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