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沉重的敲门声从外面传进来,急促地一波接一波冲击着周天棒的耳膜。
用被子蒙住头,他想做个鸵鸟,等待敲门声自己知趣的停止,好让自己得到安宁,但那响声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天棒,你快开门,就算你不想回基地,难道连兄弟都不认了吗?”
孙亚龙单闭一只左眼从门镜中往里面看,扭曲的图像中似乎并不见人,但他猜得到周天棒这个时候肯定是在家,所以尽管五分钟过去了,但他依然在坚持敲门。
“我知道你想逃避,但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我也和你一样,不想再想起,但是每晚我躺在床上,想到这些事情,你知道我心里的是什么吗?是不安,是愧疚,你开门啊!”
他不管里面到底听不听得到,心里的话一股脑的说出。
孙亚龙并不比周天棒强什么,他也是个习惯性的逃避者,或者说面对挫折的时候很多人地第一想法都是逃避。
但还是那个女孩让他第一次鼓起了正视一切的想法。
昨晚。
深夜黑暗的环境中显得月色格外地皎洁,明亮洁白的月光提供了唯一的光线,让躺在床上的孙亚龙的脸庞模糊可见。
嗡。
新的短信收到,来信人只显示了一个字“萱”,这是孙亚龙给她的备注,尽管从未相见过,但他却觉得彼此已经相逢过,否则不会有这样的心有灵犀。
孙亚龙默默地点开。
“虽然你说的不多,但我也看得出你对他的重视。我相信两个男人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面解开的结,你说是吧?”
她发的消息依然字数不多,但听了孙亚龙大概的倾诉后也基本了解了七七八八。
孙亚龙的嘴角有些苦涩的笑,如果真的能如她说的轻松或许也就不会拖到这一步了。
“算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个。”
他有些无奈的敲出一行字发送出去,手机倒扣在床上,他瞄了瞄窗外,橘黄的路灯光照射下狂风似乎都有了自己的轨迹。
嗡。
“但男人就该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对吧?我觉得真正的男人应该是这样的。”
孙亚龙心中默念而出,她的消息像是一拳直出,击碎了他一直在心里为自己辩解的逃避的理由。
“对啊,我现在还像个男人吗?”
他有些呆滞地自言自语,声音不高。
自己已经23岁了,游戏的世界让他没有接触到这个年纪应该遇到的社会与现实。但他本就脆弱的内心却被她的话一下子赤裸裸的揭露而出,他还要和几年前一样因为自己的逃避毁掉一个女孩的人生,毁掉自己的职业生涯吗?
一时间孙亚龙也不知如何是好,但他知道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并不是什么兄弟、情谊、未来,看到那条短信的一刻他只是想单纯地像她证明自己能担得起男人这两个字所包含的责任。
“吵什么吵?整栋楼都听到你的声音了!”
对面的门被推开,一个略带怒火的中年阿姨冲出。
“我们家宝宝还不容易睡着一会儿,又被你吵的哭了,你能承担的起吗!”
说着,她一甩房门,留下重重的关门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
孙亚龙有些无奈,自己不仅没有叫出周天棒出来开门,还被狗血淋头地痛骂了一顿,这感觉确实并不怎么好。
“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