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看着面无表情的霍羽，爽朗一笑。他的小船在惊涛骇浪中摇曳，缓缓靠近长廊边缘。

霍羽站在长廊之上，站的位置自然要比在海里的老罗高出一截，但两人的目光却是平视。

这时霍羽才惊觉他的身形非常修长，身高怎么也得有一米九多，再配上他那张冰雕一般冷峻的脸庞，就像教堂壁画中走出来的天神一样完美……额，人家好像本来就是神，不过他一开口气质就全毁了。

“小霍呀。”老罗说，“别看你现在是个废材，有我的加持下，你的人头很抢手的，不信你拿出殇钰来吼一嗓子，保准不出一炷香时间你就人头落地，你可是个香饽饽啊！你知道吗？”

霍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喂！你才是那个香饽饽吧！

老罗咳了两声，说道：“你当废物也有十五年了，是时候干点事情了。中午的时候你说一个月内提升十灵力是吧？”

“是呀。”霍羽问，“要开始了吗？”

“嗯，我觉得不行。”老罗摇摇头。

“……”

“哎哎哎，你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瘆得慌。”老罗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十灵力怎么够，你不是说要击败那个雷什么……”

“雷蒙德。”

“对，就是那雷什么。”老罗说，“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那家伙修为具体多少来着？”

“九十灵力。”霍羽说。

“等一下，你说要二十九天后击败他？”老罗觉得事情不对，“谁给你的勇气？”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霍羽竖起大拇指，理所当然道，“您老人家呀。”

“牛不是这么吹的。”老罗说，“我不清楚你实力如何，先假设你们实力一样，最稳妥的方式，就是灵力至少相等，也就意味着，你这个从零开始的废材必须一个月飙到九十灵力，理论上没有人能够做到，包括当年的我也不行。”

“那你修炼到九十灵力用了多久。”

老罗用手比了个“0”。

“什么意思？”

“蠢材！”老罗骄傲地扬起头颅，“意思是我罗某天赋异禀，先天满灵力。”

“靠！”

灵脉大陆上的确有那么一群被上天眷顾的人，他们一出生便是满灵力，可以直接觉醒灵脉，有的年仅三岁便突破了一门——天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了，人们称之为【神选之人】。

“天生的，可遇不可求。”老罗说：“你一个没有灵力的家伙，要一个月内飙到九十灵力，即使是把聚灵丹当糖吃，也不可能办到，消化吸收也需要时间的。”

霍羽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大不了到时输给他，当着全校师生给他下跪认错，告诉他他心爱的杨茜被我杀了，说不定他一怒之下杀掉我，就没人帮你拔剑了，老罗你就继续封印在殇钰里吧，卷土重来这种白日梦想想就好了。”

“有我在，他一个连御灵人都不是的毛头小子岂能杀你？”老罗似乎比霍羽还着急，“而且，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说跪就跪？”

“反正我就是一条废材，无所谓了。”霍羽干脆破罐子破摔，丝毫不虚老罗，能怼就怼，“你帮我修炼，我帮你拔剑，各取所需。再说了，你堂堂一个死神，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这样怎么行？难怪被火神搞得不行不行的。”

“我发现你不仅无赖，嘴还这么贫。”老罗似乎被怼到痛处了，那血红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迷茫……沉思片刻，他才缓缓说道，“事实上这跟一步登天没什么区别，后天修炼想要达到这种速度，完全不可能……”老罗突然双手一拍，灵光乍现，“等一下！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用这个方法，说不定真的可以一步登天！”

“真的？”

“不过。”老罗摸着下巴，“这个方法从来没人尝试过，不知道能不能行。如果不行，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方案，灵力也不需要达到他那个程度，你只要击败他就行了，是吧？”

“的确是这样没错。”霍羽皱眉道，“但灵力比他少怎么击败他？”

老罗双眼微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正所谓不得其技，不驭其力，无技之力，亦无意义。”

霍羽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老罗解释道：“意思就是，没有技巧的力量，毫无意义。”

“哦。”霍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明白了？”老罗淡淡地道，“只不过，过程也许苦了点儿。”

霍羽决然一笑，说道：“只要能变强，我不在乎。”

老罗饶有兴致地看着霍羽，问道：“为了变强你能够不择手段吗？”

“能。”霍羽笃定地点点头。

“如果要你杀人呢？”老罗问。

“我已经杀死过一个人。”霍羽淡淡地说，“杀人可以，我的原则是，只杀该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