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年来的很是时候年夜饭差不多都准备好了直接可以上桌。
知道钱有财喜欢小酌几杯好酒,所以这回上门他少不了带两瓶汾酒和上次的黄酒是不一样的味道同样得到主人家的喜欢。
钱有财欣然收下看向卫斯年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添了几分满意和喜色。
钱宝珠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自己被蒙在鼓里一样。
“爹春妮和铁柱已经把饭菜上好了,咱们入席吧。”看不明白,她索性就提醒道。
“对对,上桌入席,卫贤侄请。”钱有财抱着酒瓶笑成了弥勒佛。
“您是长辈,您先请。”卫斯年礼数有全地示意对方先上座。
钱有财自觉看清了他的意图所以也没再和之前那回一样谦让一番,而是干脆就顺势坐上了主座并将后者拉到自己身边的座位就坐。
钱宝珠随后选择了父亲另一边的位置,而家里的另外两人则是正好男女各一边分一个。
开席后钱宝珠担心两人还像上次一样没怎么吃菜就开始喝酒所以先分别给舀了一碗开胃羹递过去,让他们吃些菜免得席面都没怎么吃就醉了。
当然这个主要说的是钱有财他的酒量浅是已经经过验证是事。
至于卫斯年,不管他酒量如何,空腹喝酒总归是伤身的。
“小管家婆,还没成家就知道先管你爹了。”钱有财嘴上嫌弃一句,神情中却显得对于闺女的关心十分受用。
这会儿功夫,卫斯年已然端起那碗开胃羹用下大半,听此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姑娘。
明亮的灯光下,小丫头唇红齿白顾盼生辉,令人心神摇曳。
钱宝珠自己也正喝着开胃羹,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抬头望去,却只看到卫斯年垂下去的如画眉眼,被灯光照耀的俊美至极,见之怦然心动,猝不及防。
她立即低下头去,掩饰住了自身的异常。
不是不惊艳的,只是美丽的事物往往都很危险,让人容易瞻前顾后,也裹足不前。
羹尝了,菜吃过,钱有财开始拉着卫斯年喝酒。
他自己和人家碰了好几杯,然后就让桌上其他人轮番给后者敬酒,连不怎么会喝酒的铁柱都没逃过。
渐渐地,钱宝珠察觉出了老爹的意图,不由得哭笑不得。
人卫斯年和他喝过几次酒都没醉过他不知道吗,对方酒量深浅尚且不知,他就想小心机地灌醉人家了,也不晓得到最后是谁先被喝趴下。
并且这么明显的企图,当事人会看不出来吗,肯定不会明摆着被灌酒的啊。
然而钱宝珠这次大约是想错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卫斯年以行动证明,即使他看出了钱有财的打算,或许因为有人一起过年心情好,对于后者千方百计敬来的酒水,他竟然来者不拒,皆是好脸色地全盘收下。
就在这般双方配合之下,餐桌上的气氛和谐又融洽。
酒过三巡,外面炮竹声声,屋里热火朝天,新一年的脚步逐渐临近。
风停了,小雪开始转大雪。
夜幕时分的时候,屋内的酒席到了尾声,桌上的年夜饭用了大半,两瓶酒也几乎见了底。
钱宝珠和春妮、铁柱三人早就吃饱了,只是那边两人还在不遗余力地喝着,他们就权当陪坐没放下筷子,一边闲聊着过年几天闲着要做什么,一边偶尔夹几筷子小菜应付,不让饭桌的气氛冷下来。
再看另两人那边,当两瓶酒喝光后,只见卫斯年已是脸上薄红眸色迷离,看着似是醉了。
然后钱有财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瞧着人是真的醉了,顿时搓搓手开始拨拉自己的小算盘。
“宝儿,卫贤侄醉啦,你去把醒酒汤熬上,待会儿给他喝了。”行动之前,他先笑眯眯地支走宝贝闺女。
钱宝珠听他吩咐,下意识就要起身去做。
“东家,我去做吧,外面冷着嘞。”春妮跟着站起来说道。
虽然屋里和厨房都有火炉子烧着,温暖如春,但是从正屋到厨房这一段路肯定要受冻的。
却见钱有财摆摆手,“厨房里头的炉子还没熄,出去裹上大袄,有啥冻的,不然你俩就一块去吧。”
钱宝珠看出老爹似乎是有事要和卫斯年说,故而特意支开她们的,所以拦下了想劝说的春妮,和她一起穿上棉大衣准备去前头煮醒酒汤。
反正吃也吃饱了,加上又喝了点酒,身上暖乎乎的不冷,出去透透气也好。
只是不知道钱有财打算跟卫斯年说些什么,毕竟后者看上去都喝醉了,能说什么呢。
难道是让人家酒后吐真言不成?
钱宝珠好笑地摇摇头,让铁柱留下照应着两个人,自己带着春妮推开半掩的屋门走出去。
出来的霎那,冰冷的寒气铺面而来,和着身后萦绕的暖气,交汇在一起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个哆嗦。
在他们吃年夜饭的不长时间里,鹅毛大雪簌簌而下,外面已经变得银装素裹。
钱宝珠哈了口气,走在院里的雪地上,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去年过年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