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墅之后,陆清羽一直睡到傍晚七点才起来,醒来的时候伸手往脑袋上一摸,发现额头上被放了毛巾,还有厨房里菜刀敲木板的声音,应该是在做菜没错了。
等他起身倒了杯水喝下去之后,一直干涩的喉咙现在可算稍微得到了缓解,他扶着墙走了出去,正看到忙来忙去的阮软。
白天在酒席上的画面一幕一幕浮现脑海,最后一定又是阮软收拾的烂摊子。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更是寰氏集团的继承人,如今却要一个女人来给他收拾烂摊子,还真是!
阮软放好了菜之后,把围裙取下,看到出来的陆清羽走过去扶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感觉是正常温度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是退烧了,你现在有没有怎么样?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发烧?”他只觉得当是头疼欲裂的原因是因为陆之昂要跟他抢身体的主控权,但没有想到,竟然是发烧?
酒精引起的作用吗?
还是什么?
阮软点了点头:“对啊,陆惠惠过来看过了,他说是昨晚受了风寒再加上酒精就引起了发烧,不是人格的关系。”
“哦。”陆清羽脸色忽然僵硬了起来,他不能一直让阮软累着。
阮软挽着他的手腕来到了餐桌上,笑着说道:“饿了吗?来尝尝我研究的新菜式,红蒸香菜鱼,看好不好吃?”
陆清羽拿着筷子把菜放到嘴里,吃了一口,确实不错,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满脑子全是中午的事情,他不知道最后阮软到底是怎么收拾烂摊子的。
手指僵了僵说道:“我们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当然是我开车回来的啊?你忘了啊?”阮软若无其事道,“当时你突然不舒服,我没有办法,就只好走后门把你给送回来了,谁知道你在车上竟然晕倒了,还是发烧。”
陆清羽想起来了,他在厕所里十分痛苦,最后出来的时候碰到阮软,是阮软开车把他送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
陆清羽又问道:“陆惠惠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说什么,就说你以后不能再喝酒了,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阮软说着脸色暗淡了下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其实你可以拒绝,不用全听我的!”
她有时候真的不懂,陆清羽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他从来都不会拒绝自己?
陆清羽看着她没有说话。
阮软吃了饭吃到一半之后,想到下午向清婉提婚约的事情,阮软望着他说道:“不然我们结婚吧,只要我们结了婚,等我生了孩子,婆婆一定会很高兴的!”
陆清羽手一僵,把握在手里的筷子突然弄丢在了地上,声音很响亮,钻入到耳朵里有些刺耳。
结婚?
他又何尝不想跟阮软结婚
跟她谈了恋爱这么急,怎么说也有两年了,然后要了她,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有多高兴。
怎么不可能想结婚?
可是结婚了以后呢?
该怎么办?
现在他的病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怎么可能还结婚?
这不就是等于嫁给一个残疾人吗
阮软那么年轻的一个姑娘,最后半辈子却要毁在他的手上,而且自己活不活久都还不知道,让她守一辈子的寡吗?
不行,他说什么也不会害了阮软。
你要是敢让阮软守寡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两个月前,她哥哥阮秋鸿说的话,至今刻骨铭心,更何况就算没有这句话,他也不会让阮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守一辈子寡。
“怎么了?”阮软看他犹犹豫豫一直不肯说话的样子问道,顿时心里浮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你不愿意啊?”
之前不是还许诺要娶她为妻给她举报一场最浪漫的婚礼吗?
现在怎么犹犹豫豫的?
陆清羽咽了咽喉咙,忽然间语塞了一下:“要不然……我们还是分手吧?”
或许分手了,对她而言,是更好的。
不用每天为他的病情操心,也不用每天特地给他做菜。
像阮软这样优秀的女孩儿,就应该嫁给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分手两个字如千万近重的大石头狠狠地压在了她的心脏上,整个卧室突然间安静了下来,离她最近的水杯被她一激动不小心给推倒在地,摔得个粉碎,玻璃渣像是飞进了耳朵里,透过骨头,嵌入血肉里,弄得生疼!
“你……说什么?”阮软愣了半响,忽然控制不住情绪掉了眼泪,想再确认一下他刚刚说的两个字是不是真的幻听。一八18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