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得得开着音乐,盘腿坐在地上整理翰翰的比赛工具,两只小脚打着节拍。
辰安从浴室出来时,已是一身清爽。见得得赤脚坐在地上,他眉头一蹙,单手提起她,丢她回了床。
一个女孩子怎么过得如此马虎?她不知道这样坐在地上会着凉吗?!辰安抱起地上的东西放到床上,又扔了件外套给她。
估摸着翰翰该醒了,辰安跨步往儿子房中走去。
可刚绕过床尾,食指就被人握住。
侧过头,余光中有位小女子正晃着肩膀,一脸谄媚地向他讨饶。
就这么饶恕她?
休想!
辰安拔出手指,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卧室。
一家三口吃了顿异常肃静的早饭后,一同出了门。
得得今日的表现相当不错,出门时没让他等,也没落东西。路上拥堵,也没在车里咋咋呼呼地乱指挥。到了模型比赛现场,小导游翰翰带着阿姨们来围观他,她也知道上前帮他解围。
种种迹象表明:逆境出贤妻,他老婆一旦过得太顺遂,就容易忘形,因此他不能给她太多好脸色。
辰安食髓知味,并希图将此驭妻之术全方位贯彻下去。
直至挨到台上鸣锣开赛,得得才如释重负,安心收回用以御敌的弓步。
宁神了须臾后,她指着从辰安四周乌泱泱散去的主妇们说:“这帮妈妈们太不自重!自己有老公,干嘛总缠着别人的老公!”
“你!半斤八两!还有脸说别人?!”
听到辰安的话,得得满脸黑线卢星浩那档子事还有完没完呀?一个大男人,肚量怎么那么小!她身也献了,歉也道了,他还要她怎样?!
想着想着,得得气结难耐,举拳挥向辰安。
辰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瞪了瞪她。
观察到辰安如义眼般的眼神后,得得立即喜笑颜开,笑容可掬地说:“我抬手就是想给你擦擦椅子,没有别的意思。”她收回手,掸净身下的椅子,分外狗腿地倾了倾身,“擦好了,万人迷,请坐请坐。”
辰安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得得屈膝陪了个笑,然后转过头,翻了个大大白眼,跟着也坐了下来。
园长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后,台上的小朋友们立即忙了起来。
经过几轮的简短预赛,翰翰一路过关斩将,最终登上了决赛的舞台。
做手工比的是硬实力,得得一点不担心翰翰会比别人差。可决赛偏偏增加了上色环节,要考察一下孩子们的对色彩的敏锐度和想象力,这让得得不由的有些紧张了。
毕竟,她在这方面能给翰翰的指导很有限,这点从她衣品就可见一斑。
早知道,她就应该跟林德清多学习一点时尚知识了。
不过,有辰安这几日的言传身教,翰翰想必也差不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