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玲激动不已:“还好有贡布在,不然他们那么多人,我们肯定吃亏。我看见那小偷把芬姐包里的钱包刚拿出来,我一把抓住他大喊,贡布马上就蹩住了小偷的手,没想到周围一下跳出好几个人帮那个人,说我们冤枉他,要我们赔他们钱,真是不知好歹。”
集市上的小偷我是知道的,小时候经常看见被偷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坐在路边,面对结伙作案的小偷毫无办法。农村人不懂得用法律保护自己,或许是法律在偏远山村作用不大的原因,少有人报警,除非重伤或是弄出人命。
平措马上看着贡布,显得非常不满意:“哥,功夫退步了吗?还一早教训我,怎么还要玲玲姐先动手呢?早知道我陪他们去。”
小芬马上解释:“平措,不是这样的,街上人太多,我和玲玲走在前面,贡布和凤书姐他们走在后面,隔着距离呢。贡布的反应已经是神速,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赶到玲玲身边。”
李余嘴里塞着米糕,腮帮子都快鼓成球,手上还拿着米花糖,身上崭新的外套像是抢来的,有些合身,里面的高领毛衣看着松松垮垮的,他做出眉飞色舞的生态:“他们其中几个人手上有匕首,我和李水也没有怕,帮着打了几个。”
露露哈哈大笑起来:“是贡布把他们放倒了,你们兄弟才动手打的。”
李余立刻辩解:“那我们也很重要啊,万一他们再起来还击呢,我们起码打得他们起不来。”
“好,好,为胜利干杯,没事就要,过年过节,赶集时小偷特别多,千万要小心。”我举起杯子,不想就此再争论下去,几个小毛贼,不值得探讨。
正吃着饭,听见外面有人大声说话:“就是这一家,李八字早死啦,他们现在就住这一家。”
李余在门外一探头,回头紧张起来:“不好,街上那帮小偷找上门来了,看来他们是想敲诈钱。”
我还没说话,肖大刚起身抓起墙角的便当,气冲冲地大声吼起来,如虎啸山林一般:“狗日的,正月还没过完,妈个巴子,敢上我家里来闹,找死。”看他这气势,又像回到当初他卧在地里抓贼的那个精神模样。
我们都放下筷子,冲到大门外,十几个人手拿着扁担和棍子,还有好几十个村里的人在一旁看热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围上来这么多人,李瞎子家和肖大刚家最是僻静,离村里其他人家相隔最少有好几根田埂。
肖大刚见对方人多,也没有冲过去,只对着大声怒吼:“那个龟儿子敢上来,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中年人派头十足,灰色的风衣,显示着家里今年的潮流时尚,嘴上叼着烟,往前迈两步:“干什么?肖大刚,我们都是认识的,你假装不认识吗?既然是熟人,什么也不说,你家妹仔的朋友打伤我们弟兄好几个,赔点医药费,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赔了钱,此事也就了啦。”
李余和李水已经把刚才挑鞭炮的扁担拿在手上,还递一根给我。
我空手走出几步,贡布和平措紧跟我生活,我看看眼前这些小毛贼,对着围观的乡情大声询问:“村长在不在?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