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瑶怔住,这一刻真与不真已是没有什么。
只是越发成熟的心性,容不得她再纵容什么。皇姑姑那样,父皇是一提再提,陵内的皇姑姑至今元瑶无法忘怀,纵是那负心汉被令凌迟,也换不回皇姑姑一脸灿烂。他是仙人,她本不信仙佛,因他而改。他潇洒自傲,她外内遵礼,因他而变,做只野猫,腻在他怀里怎样?
可耿耿于怀是女孩子本性,不困自己四五日绝不是应有的结果。他再怎说,她再斟酌,还是过不了那坎。
风莫落见她不语,也不再去提。
心知肚明试过便过,越多加尝试只会有额外的不好的后果。但风莫落鼻尖腥味已是掩藏不住,想想作罢,本是不提,难解自身疑惑也只能前来问问当事者。“瑶儿,皇权之争你应该知晓。”
元瑶转身,脸上愁容不解他说什么:“什么意思?”
风莫落不藏,抬手一握,仍然微微颤动的心脏瞬间炸裂,瓣膜飞了四边,血迹溅了元瑶裙摆一遍,若是二人距离在稍稍近一些,元瑶那身鹅黄衣怕是会变红煞袍。
房间内弥漫着腥味儿,虽是被他吓了多次,但元瑶还是遭受不住,趴地环腹在那干呕。
“那是什么?”元瑶明知故问。
风莫落抬手,平摊掌心,人流腥血沿着掌纹淌下。“一个刺客的心脏!”
元瑶突醒,两手撑地战战栗栗站起,纤手捂住鼻子,但还是阻止不了那味儿进入鼻腔,熏得自己练练作呕:“刺客?什么刺客?”
“能入这皇宫的你觉得还有什么刺客?嗯?瑶儿?”如同梦呓一般着重说道,像是要给她提个醒,风莫落甚至将手搭在那俏生生的肌肤上,让她正面感受那森森血气。“告诉我,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刺客?我记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就提醒过你的,小心皇家内的事情!”
元瑶簇簇泪下,即使提过小心皇家内事,她又能作出怎样的改变。
她衔着金汤匙出生,从那一刻就已经说定了她此生至死的身份,与皇族千丝万缕去不掉,百般折磨言不得。皇城的事情,哪有外面传闻的那样美妙,外人只知明面,暗面谁会了解。宫女喊冤除以极刑,小太监惹得总管不兴直接几十打板,皇子四处注重眼线,忌惮皇权又渴望皇权,妃嫔勾心斗角,又四处小心翼翼。
公主身份倒是简单,不过因为现这华朝关系倒是变得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沉思过后,元瑶瞬间变了脸色,眼瞳带上了莫名的玫色,如玫瑰诱人且刺人。不再是往日那娇滴滴惹人欺负的模样,反而是一种直面危险却义正言辞临危不乱的铁骑本色。不再怕血,不再惧亡,虽说眼眶还有泪珠莹莹,但谁知那是不是真的?“查清楚什么人了?”
她是不是有着两种人格?风莫落对元瑶愈加的期待,话题进展得有些快,不过他能一一跟啥红:“想知道是什么人?”
“你若不说我怎么会知道,那刺客模样我一眼未见,一颗心脏能说明什么?二哥,你既知有人刺杀,就应该把指使的人找出来以绝后患,这样反反复复只是徒劳,这点儿都不明白那你这仙尊的名号还真是真真假假叫人难辨。”
“先前还一脸哭丧,怎么现在变得”
未等他话说完,元瑶贴身而上,抓住他薄衣领子,纤手朝后,横风一过,抓住只小鬼,耀武扬威凌在空中。“今日妖门开,葶水这月倒是有些用处。”
风莫落被她举动怔住,眼眸朝窗外望去,竟是如元瑶所说,云散雪散,盈月凭出,照得雪地反光,曜得妖鬼身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