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日复一日，

香槟酒波涌浪卷。

无论多么狂妄的暴风骤雨，

挡不住你豪华的门庭若市。

但我猜测你已厌倦这种生活，

你说瘦骨嶙峋的人更有力量。

图书馆里生产蠹虫，

你在语言的对面生存。

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地图，

密密麻麻，犹如蛛网。

但你只凭着一本祖传的花谱，

已经足够在四方亨通。

无比迷恋玫瑰，还有牡丹，

归乡之路却难如登天。

毕竟是园艺大学毕业，

博导眼前的红人呢，

他们接待你的礼仪级别真高，

竟然在机场铺上了大红地毯！

关于面包会有牛奶也会有的传说，

其实都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但你本不必对这一切负责。

你不过是被他们雇佣修整花园的仆人，

至于孩子们无比深重的饥饿和苦难，

那应该去拷问那些绅士，

或者对他们进行缺席审判。

但你从来都不愿挑拨是非，

你不想引火烧身。

故而你对记者们无可奉告，

面对着镁光灯却默无一言。

二

如果真的有一种原罪，

你渴望着公之于众。

那幼稚的玄想无比刺激，

初恋情人的堕落并不使你震惊。

很久很久以前，

当你们第一次见面，

她已在说着亵渎神圣的谎言。

因为你始终不肯戒烟，

后来她拒绝与你接吻。

关于燕子，

这是一个昵称，

我从未给你购买过礼物，

我原以为你不是拘泥形式的俗人。

在我心造的幻影里，

你仍然无比纯真。

那本我从远方邮寄给你的诗集，

不知你读了没有？

抑或没有收到？

为何至今没有回音？

在前生前世，

我们一定曾是近亲。

否则，又为何我初见你，